须臾,本还在与穆柯寨众位兄弟喝酒打牌的穆天王穆羽一听求见的穆铜通报这件事情忙是喜上眉梢,匆忙散了牌局整了衣冠入了大厅。
穆天王左右打量堂下的八尺男儿,生得倒比自家桂英更是俏上几分,面若冠玉,唇红齿白。
穆铜见穆天王这眼神想必也是将对方当准女婿瞧了,忙是奉承道:“未来姑爷倒是与小姐真真是对璧人。”
未等杨宗保揣度完话里的几番意思,那头的穆天王早已上前勾搭着他的左肩,耳边只听道他的称赞之词:“杨家的人果真个个威风凛凛。小兄弟你可入军了?”
杨宗保道:“在下刚毕学,倒还未入军。”
自古男儿先成家后立业,自家女婿倒可先娶了自家闺女后去办自己事业也算不迟啊。穆天王暗自安慰道。
“今年几岁了?”
“十九。”
“可有妻妾?”
“尚未。”
“府中一年开销收入如何?”
“这...”
宗保倒是也惊了,自己不过就是代替杨家代替大宋来借个降龙木而已,这穆寨主的意思难道是要来给自己查办户籍证明的?
此时的穆天王却是颇为满意刚才自家准女婿的回答,落落大方,彬彬有礼。
可很快穆天王便目瞪口噤,不能言矣了,因为眼前这个准女婿很快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并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得认为人家是来向自家桂英提亲的,人家天波府的人是来为宋辽两国开战来借降龙木的!
而他不忍置信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不要我家女儿了?”
“实不相瞒,宗保已与人订了亲事,恐怕宗保没有福分迎娶穆姑娘。”
不知已来了多久的穆桂英喊了自家父亲一句。
那厢的穆天王脸色满是难堪,也不晓得如何面对自家女儿。
“爹,这是何人?前来穆柯寨又有何事?”
穆天王敛了对自家准女婿渴望的目光:“是杨家的杨宗保来借降龙木。”
杨宗保向穆桂英和紧跟她身后的秦尧行了一礼,但很显然穆桂英是听过刚才杨宗保说“不要她”的那番解释的,便也装作未看到,反而是秦尧对杨宗保问了好。
穆桂英道:“杨宗保?我倒没曾听说过,秦尧你可听过吗?”
秦尧倒也知道师姐有些气了,大概是发在刚才那位公子的话上面,毕竟她心性好强,见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好。秦尧本来也想给那位公子解解围,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便打算帮着自家师姐,所以她开了口:“秦尧也没听说过。”
穆桂英冷笑:“连我的师妹都没听说过你,你说说那你倒有什么可以让你有这胆子来借降龙木的?”
秦尧脸色发黑,她本来就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他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很明显,她是给她师姐当枪使了,所以她很如愿地看到了那位穿着蓝袍,长得很是清隽的公子看了她一眼。
杨宗保倒也没恼:“两位姑娘未听过我杨宗保的名号倒不奇怪,我只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人。但如今为了大宋将士为了大宋子民宗保不得已才斗胆向穆寨主借取降龙木的。”
“斗胆?那我看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还有你们杨家若想来借降龙木,也要有诚意些,也不能随意派些个说不上名的阿猫阿狗来吧,你们是太看轻我们,还是说根本就没把我们穆柯寨放在眼里呢?”
师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秦尧倒真有些怜悯起这位公子了。
杨宗保皱起剑眉:“穆姑娘倒是对我很有偏见。如若在下之前有冒犯过穆姑娘的话,还望姑娘海涵。”
尴尬十分的穆天王和穆铜以及夹在中间格外为难的秦尧倒都在劝穆桂英,穆桂英的气仿佛消了几分,看了几眼杨宗保楞是许久未说一句话。
穆天王见劝不了女儿便劝起杨宗保来,他让他先回去等消息,过几天等自己女儿气消了再重长计议借降龙木的事情。
杨宗保也是个聪慧之人,今天这位穆姑娘对自己咄咄相逼而且穆天王之前又对自己有了些许误会,想来经历如此多的事再谈借降龙木也不太合适,便拿起红缨枪向厅上众人告了辞。
哪知身后竟传来女子冷冽的声音:“想走?倒没这么容易!来人,把这个杨宗保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