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累了,陆子铭气还没消,找了椅子随意坐下,子昕便膝行到他脚边随意可以踢到的地方,“主人息怒,息怒呢。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去找冷阁主认错,主人别气坏了身子。”可是,可是,属下该怎么做才好呢。
陆子铭果然用脚踢了踢身下的人,果然很是解气,终是连语气也硬不起来了,“说说今天早晨,可是有什么异状。”
“属下辰时送主人进宫,回来书房整理苍源教的书信。听见屋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过去。扭过头一看,确是主人穿着朝服朝属下屋里看呢。赶忙起身行礼。主人招手,指着桌上的书信,示意属下拿过去,属下便急急递给您了。”
“然后呢,王爷回府了你也没陪在身边?”
“那之后,属下就一阵头痛,模模糊糊中行礼见主人离开,之后就,昏了过去。”子昕说的小心,这种丢人的事情,说给主人听,还真是觉得丢脸。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头疼呢。主人来的时候明明是清清楚楚的,进入厢房的脚步声还让他内力一紧,那轻盈的步履明明是有上好的武功,可主人的背影那么虚无,让俯下身跪拜的他连跟上的力气都没有,通过垂下来的发梢,仅仅看到一个黑白的剪影,一点点的消失。然后只听见自己和暖炉一起跌落的声音。
那个时候,主人有没有回头看他呢。如果是眼前的主人,多多少少的也许,会多看他一眼吧。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要深入灵魂。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对的。他想起来了,在小时候,他就被这种疼痛追赶,哭的无所遁形,然后遇见了那个给了他双头匕首的少年。
夕阳下的少年的是灿笑的模样,他身后有晚霞绚丽的背景。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暖,由远及近,不由分说的拉过他的手,微微的皱眉,然后低声的用肯定的语气询问“你生病了?”
子昕一下便吓的跪直了身子,才发现陆子铭已经按着他的脉搏,他一边摇头一边示意着属下去传太医,“脉象并无大碍。可我看你这次可病的不轻,看你迷迷糊糊的像什么样子。”
子昕用力的摇摇头,少年和陆子铭温暖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还有那个温柔又强势的拉着他胳膊的样子,低声的询问,生生的逼出他一身的冷汗。他又跪正了身子,又想起了原来的主人,对王爷来说,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还不起来。待会儿让太医给你瞧瞧。书信的事日后再说,只是这回在路上,可要格外警醒些”。王爷虽是严厉,可仍是用手探着他额头的温度。想着只怕是王府里来了什么武林高手,刚好遇见了这么个病怏怏的护卫来,偷了书信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