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我的错,是我体|内的那个“观察者”……
尤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樱满尤尼”留恋不舍般回头望了真衣一眼,一瞬间有什么尘埃落定,冰冷的麻木化为坚定淡然,冲破了桎梏。
令他惊心的觉悟,仿佛预示着天翻地覆即将来临。
真衣的不安转瞬即逝,不由自主地偏头阖眸。
那魔幻的一晚后,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茫然无措。
几经确认后,他发现这不是错觉。
后来他发现并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同样的现象出现,别人也对尤尼的变化视而不见。
也许他们也看不到。
真衣意识到,这和那个自称观察者的少年和他的那番话脱不开关系。
原来,这一切一直不是梦,是真实的。
——至少那份力量是货真价实的,他是明白的。
怀着复杂愧疚的心情,脑内无数次呼唤,那个金发少年再也没有出现。
真衣逃避变化的存在,尽量让自己的视线避开尤尼,尽管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思索优的话,让他前所未有感到了日本语是多么难以理解。
说起来,那个家伙似乎是说日语的。
难道是日本哪里的神明吗?不,不可能吧……
真衣自嘲地想。
不过,对现在的情况来讲,查清那个家伙的身份根本无从下手,几乎是无关紧要的。
扯回发散的思维,翻找那一部分的记忆。
优的一字一句都表达得很清楚,但对于真衣来讲相当于天方夜谭。
那个少年疏离礼貌的言表下,隐藏着怎样的神秘和未知,他在接近一个怎样的存在?
不止那面镜子,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难道她也是那所谓这个世界少数活下来的“感染者”?
相似的外貌,基里奥内罗,Apocalypse……
真衣猛地睁开那双翠色的双眸,震惊得无以复加。
和我一样。
大胆的猜想,荒谬得真衣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努力镇静下来,经过剧烈的情绪起伏跌宕,不由得连连咳嗽,捂着嘴把声音压回去,警惕地望向四周。
还好,没人发现。
痛苦地蜷缩,额头布满冷汗,甚至有一滴顺着发缕滑落。
即使压抑着,思维也忍不住快速运作,不住地猜测,期待。
我的同类,同类?
不,不可能。
尤尼……
对不起。
真衣狠狠晃了晃头,试图把矛盾的想法抛开,多次未果。
一周来被病痛的反复发作折磨,身心俱疲,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不清。
不行,决不能在这里昏过去。
晚风轻拂,夜色笼罩下白发少年显得狼狈而又单薄,手腕纤弱无力。
他强撑精神,闭上双眼,等待发作结束。
还有一会儿,还有一会儿就好了。
“我回来了。”
门拉开的响声和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玄关传来。
那个人摘下斗笠,解下斗篷,一双狭长的眼睛,黑色长发,眉眼中透着一股颓唐和惶惶。
“啊啦,欢迎回来,亲爱的。”
柔柔的女声牵引着男人来到厅室,微笑着望他的女人身旁的少年见到他眼睛一亮。
“欢迎回来,父亲。”
“啊。”
身穿武士服的男人看到妻儿后,心中的阴霾散去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