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找机会探路。”
“不急。现在最怕的是太想探路。”
正说着,外面传来鞭子抽打声和惨叫。
两人探头一看,有个流民因与旁人说话,被拖出来打了十下。
“规矩很严。”阿箬缩回身子,“不能说话,不能乱走。”
“那就装病。”萧景珩说,“你弹琵琶,我咳得要死。”
“好。我还能混进饭堂,听听别人说什么。”
“记住,别表现得太聪明。”
“我知道。我又不是真傻。”
夜深了,人陆续躺下。
阿箬蜷在草席上,眼睛睁着。萧景珩坐在她旁边,一手搭在断刀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竖着听动静。
一刻钟后,巡逻队准时经过门口,火把光照进来一下就走。
等光消失,阿箬轻声说:“刚才吃饭的人提到‘地宫’。”
“哪个地宫?”
“不知道。但有人说‘今晚子时,主上要入地宫做法’。”
萧景珩眼神一紧:“做法?做什么?”
“不清楚。但他们都怕,连提都不敢大声。”
“地宫在哪?”
“可能在后院。我看见有人从西廊下去,楼梯口有铁门。”
“我们得去看看。”
“怎么去?现在出去就是死。”
“明天。你去讨水,我去如厕,绕路记路线。”
“要是被抓?”
“就说想死前喝口干净水。”
阿箬沉默几秒,忽然笑了:“你还真会编。”
“活命的事,谁敢马虎。”
又过了一会儿,她翻身侧躺,面对着他:“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还没娶你过门。”
她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外面又响了一次更鼓。
萧景珩睁开眼,盯着房梁。那里有道裂缝,像是被重物撞过。他记得进门前看过整体布局,这座庙原本不是宗教场所,而是前朝兵营改的。墙厚、地基深,适合挖密室。
“你在想什么?”阿箬问。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不怕我们偷听。”
“什么意思?”
“如果真是邪教窝点,不该这么松懈。可这里反而让人进来,还允许活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想让我们看到一些东西。”
阿箬皱眉:“你是说,这是个局?”
“不是局,是饵。”
“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