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一把抓住她手腕。
“别急。”他说,“可能是饵。”
“那你还愣着?”
“我不是愣,是在想它为什么敢露脸。”
阿箬皱眉。
她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那一战,大厅里死了那么多人,邪术师也废了,按理说剩下的不该这么大胆。敢在这种时候现身,要么是疯了,要么是——
“它不怕我们。”她说。
“或者。”萧景珩松开手,“它想让我们跟着。”
两人对视一眼。
都不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守在大厅是等死,追上去也许还能撕开一条活路。
“跟上去。”萧景珩说,“但别进死角。”
“废话。”阿箬甩了下袖子,“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闯地宫?”
她先迈步,走向左侧岔道。萧景珩紧随其后。
岔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湿滑,脚底有点打滑。他们走得慢,每一步都试探着落。拐了两个弯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
不是火光,也不是月光,是一种泛青的、冷色调的亮,像是石头自己在发光。
光是从下一个转角透出来的。
两人放轻脚步,靠近拐角时停下。
萧景珩探头看了一眼。
通道尽头是个小厅,四米见方,地上铺着黑色石板。石板上有纹路,但不完整,像是被人凿过又填平。厅中央立着一根短柱,柱顶嵌着一块发青光的石头。
石头还在闪。
一明一灭,节奏稳定。
除此之外,没人。
可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那光突然变了。
不再是规律闪烁,而是猛地一亮,随即熄灭。
整个通道陷入黑暗。
“不对。”阿箬低声说,“刚才那光,是信号。”
萧景珩没答话。他盯着那片黑,手握紧了扇柄。
他知道有问题。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面突然塌了一块。
不是整块陷落,是右脚踩的那块砖下沉了寸许,发出咔的一声。
机关触发。
头顶岩壁裂开,三根石刺猛地砸下。
他往后跳,左肩撞墙,躲过第一根。第二根擦着腰过去,划破衣服。第三根直冲面门,他抬扇柄一格,木柄咔嚓断成两截。
石刺落地,插进砖缝,离他脚尖不到十公分。
阿箬已经扑过来,把他往边上拽。
“你是不是傻!”她压着嗓子吼,“走路不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