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跪下,双手高高举起那叠纸:
“少爷,小人奉命,
已将《三字经》抄写三十遍完毕,
请少爷过目。”
张诚嫌恶地瞥了一眼,
像赶苍蝇般挥手:
“滚滚滚!抄完了就滚远点!
拿这鬼画符来污本少爷的眼?”
旁边的小厮们发出哄笑,
张奎更是抱着胳膊,
脸上露出“算你走运”的狞笑。
然而,苏惟瑾却不起身,
反而维持着跪姿,头颅低垂,
用一种清晰无比、
足以让院内所有人都听见的语调开始背诵: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起初,院子里还有细微的窃笑。
但很快,笑声消失了。
因为苏惟瑾的背诵,并非磕巴断续,
而是如同高山流水,潺潺而下,一气呵成!
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毫无滞涩!
“…昔孟母,择邻处。
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
教五子,名俱扬…”
背诵声在院子里清晰地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
抽在张诚和所有看笑话的人脸上。
张诚准备迈开的腿僵在了半空。
周围小厮们的嘴巴张成了O型,
眼神里充满了活见鬼般的惊愕。
张奎脸上的狞笑凝固,
转而化为彻底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昨天还是个差点被打死的贱奴,
怎么一夜之间就能把整本《三字经》
背得如此滚瓜烂熟?!
张诚的小眼睛瞪得溜圆,
肥胖的脸上先是惊愕,
随即迅速被羞怒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