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忽然冰凉,睁眼,蚊帐被水泼湿,无意义地摇摆。
又被后面的一击震得向前了一下,脸盆掉地的声音冗长刺耳。
接下来自然是不堪入耳的漫骂,我今天心理承受能力特强,居然越听越困,正要见周公了,被猛地一拉,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招呼。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只想到,她手一定也很疼,只不过我皮薄,疼点。
她又一次扬起手,我本能拿手护着自己,一直不见耳光落下,我小心地从手指缝隙瞄,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背对着我,身体挡着了半边大婶。
轻吁一口气,庆幸之余不忘观察大婶,那脸,一副孙子相,诚惶诚恐的。
最终大婶不甘地瞪了我一眼,出去了。
那人转过来,放下一套衣服,我疑惑地看向他。
这一看,我更郁闷了,一男的……五官这么精致。
“换上,吃饭后出发。”他说。
“出发?”没等他回答,我想起另一十分重要的事情,“那饭什么时候能吃?”
他指指不远的桌子,上面可爱的饭在呼唤着我。
我忍住扑过去的冲动,向门方向抬了抬下巴,他倒没恼,乖乖地出去了。
这的人,脾气……差异不是一般的大。
那人性子真是急了点,我刚刨完饭,他就猛地敲门,懒得应声,拿起衣服换。
在斗争多次后,终于把那衣服换好了,门依旧时不时响一下,我打开门,发现是大婶,大惊。
刚想顺手拿旁边一花瓶砸死她,她却客气地请我出去,跟刚才判若两人。
我拿着花瓶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嘿嘿傻笑两下,不自在地跟着出去。
前面带路的大婶走路速度很快,我穿一裙子走得那叫一吃力,不由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手里的花瓶轻轻地砸了一下她。
她隐忍的表情比较可怖,我硬着头皮答:“请您走慢点行么。”
“到了。”她抢过我的花瓶,抱在怀里,指向门外的一小马车。
生怕她拿花瓶砸我,我赶紧冲过去,离她远点。
上了马车,就是天昏地暗的震,刚才吃的饭险些吐出来,低声骂路的难走,伸头出窗,送饭的那人骑马那叫一逍遥自在,神清气爽。
“喂!”我没好气地叫,“到底去哪!”
他依旧笑眯眯地僵着脸答:“不许问。”
“那总能知道什么时候休息吧!”说两句话,风灌进嘴,越发地想吐,又缩回来,不指望他回答了。
“半个时辰后吧。”夹杂着风声,隐约听见这么一句。
……忍受这样的颠簸一小时,我宁愿走路。
“停下!”
“怎么?”那人进马车,皱眉。
“我……我不坐车行么。”声音不觉软了下来,哀求。
“好,”他答应得爽快,“那你要戴面纱。”
我忙不迭点头,随他出了马车,打发完车夫后,他上了马,把手伸给我。
犹豫了一下,跟马车对比一下,还是把手伸向他。
被拉上了马,戴了面纱,又继续赶路。这样坐着也不舒服,特别是跟他靠得挺近,更不舒服。
走了一段路后,我又很不怕死的跟他说:“等等。”
“又怎么了。”他明显不耐。
“你下去。”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听了很平静,冷声问:“为什么。”
“没什么,我无聊乱说一句。”怪了,我胆小怕事脸皮薄,最近却越来越不怕死。
莫非……穿过来后我潜意识中,有自杀倾向?
无聊中看两边的风景,尽是野草,却让我感到十分亲切,想起许多以前的事,若不是那马,真以为,这是春游,这还是原来的世界。
想着就叹气起来,垂头默哀,抓着马绳的手却莫名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