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家的人来了,萧衍瞥了眼萧云湛,对着帐外扬了扬下巴。
“宣。”
很快,赵祯就领着他的两个儿子,赵允瑾和赵允延进了营帐。
三人一进来,便直挺挺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毡上。
“罪臣赵祯,携逆子赵允延、赵允瑾,叩见皇上!“
”臣教子无方,更教媳不严,以致赵程氏心生歹念,犯下谋害皇嗣的滔天大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他说着,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他身后的赵允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似的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相比之下,他的兄长赵允瑾还算镇定。
但也白着一张脸,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萧云启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程锦婉那个蠢妇人犯下的事,正好让他借机将辰王一派的势力彻底拔除。
倒也是歪打正着。
他正盘算着如何再添一把火,跪在地上的赵祯却忽然话锋一转。
“臣自知罪无可赦,不敢求陛下宽宥。”赵祯伏在地上,“只是臣听闻,那赵程氏行凶,是挟持了校猎场张婆子的幼子,以此要挟。臣惶恐之余,想着定要为陛下分忧,为辰王殿下与太子殿下讨个公道!故而发动全家上下,在赵程氏的陪嫁庄子中搜寻,终于在后山的一处废弃柴房里,寻到了那孩子。”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神色各异。
程士廉绝望的脸上多了一丝错愕,而太子萧云启那志在必得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猛地看向赵祯,眼神锐利如刀。
这个赵祯,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机灵!竟懂得用这种法子来戴罪立功!
萧衍闻言,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萧云湛。
萧云湛沉声问道:“那孩子,如何了?”
“回辰王殿下的话,”赵祯回道,“那孩子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上有些擦伤,并无大碍。臣已经请了大夫看顾,好生安抚,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听到这话,一直悬着心的程锦瑟,终于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那无辜的孩子没事。
上首的萧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将威严的目光落在赵祯身上。
“赵程氏所谋之事,你们当真毫不知情?”
“陛下明鉴!”赵祯立刻解释道,“臣与长子允瑾近日都在衙门为了校猎之事忙得脚不沾地,而逆子允延……“
”他与几位同僚去了京郊的庄子小住,府中之事,皆是赵程氏一人操持。臣等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是臣失职,是臣治家不严,若能早些察求,断然不会酿成今日大错!”
萧衍脸上没什么表情。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萧云启以为父皇会斥责赵祯推卸责任,从而降下雷霆之怒时,萧衍却淡淡道:“罢了。”
“你等既不知情,又寻回了张氏之子,也算将功补过。”
萧衍的声音平静无波,“罢官与流放,便免了。但管教不严总是事实,罚你停奉一年,以示惩戒吧。”
赵祯连忙磕头谢恩:“罪臣叩谢陛下天恩!陛下隆恩浩荡,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萧云启的牙一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