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鸦又变着法吐糟了几天猪的劣根性。
白小姐不得不无奈的从他的菜谱里把猪肉的部分划掉了。鸦的脸色还是臭得可以,好像不知道有谁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白小姐想着这段时间老是飞到露台上蹭吃蹭喝的小乌鸦们也见得少了,由此看来鸦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
不单单这样,他白天猛睡的时间也多了。
基本变成了白小姐起床时能看到鸦臭着脸打个照面,有时候气呼呼的说,“一会别叫我吃东西。”然后就往飘窗上一趴,开始睡大觉。
这时候,白小姐也不多话,收拾东西出去乱逛,找几个朋友小聚,或者干脆去随便吃点什么。
当然也不敢饿到这只老妖怪,也会给他捎上一份。
回来的时候,鸦常常还没睡醒,有时候是单单手化作翅膀抱着头,有时候就是脸朝下呈俯尸状。
白小姐把东西往一边一丢,“吃东西。”
鸦才哼哼唧唧的爬起来,脸还是臭着,“你又出去!”
“你睡不醒我呆着做什么?”白小姐反问他。
鸦臭着脸看她,把白小姐买回的东西嚼得嘎吱嘎吱直响,嚼完一翻身又去装死去了。
后来白小姐试着有两次没带吃的,鸦就一直睡到深更半夜爬起来,变了原形从窗户缝隙飞出去玩跳楼。
鸦这个聒噪的性子忽然变得这么别扭白小姐就慌了,也不知道这老妖怪是不是看上那个母妖怪苦追不得心情郁闷,或是哪里又跑来一只比他更厉害宝贝更多的妖怪把他给比下去了。
白小姐观察了几天,某天乘他酣睡悄悄躲在了门外打探。
只见这老妖怪从窗口跃下,扑棱着不知道从哪里转几圈就从窗口跌进来,也不叫唤,趴在地上变了人,然后摸出一直悬在颈间的“鸦血石”发呆。
这石头鸦心情好时让白小姐打量过,即使老妖怪反复强调是鸦血石,白小姐还是固执的判断这个东西的模样就是一颗不怎么大成色还十分一般的鸡血石。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小红石头之间有一道隐隐的黑线,当中穿过,似一道裂痕一般让石头破了品相。
鸦似乎心有不甘,拿着石头又恨恨的往嘴里塞。
白小姐念叨着:原来妖怪是吃石头长大的呀?
只见鸦并不将红石吞下,只是噙在口中,也不知手指在身前圈圈画画了什么玩意儿,最后两手中指拇指对合,在距丹田寸余的位置停住了。
这时鸦两条残腿微微分开两端抵着地面,动作怪异,白小姐想了半天才把鸦这动作和电影里老和尚结金刚法印入定联系到一起,想明白这老妖怪是在修炼了。
白小姐觉得有点儿无聊,又好奇鸦捣鼓这东西干啥。
只见鸦似乎如同老僧入了定,一动不动的就在那处定格了。
白小姐盯了半天。
没动。
揉揉眼睛。
还是没动。
白小姐估摸着他得坐这么一宿了,这么看老乌鸦也挺无聊的。
就在白小姐晃神的功夫,鸦的眼睛睁开了,精光四射,头顶开始冒热气。
白小姐心想:这是老妖怪心情不好准备自焚啦?
白小姐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拯救生命呢,鸦的牙关忽然咬紧了,双目又闭上了,先前微微有些汗湿的额头上结了一层白霜。
鸦牙关越咬越紧,两腿抵着地面似乎也越加用力,不多时白小姐见鸦所坐之处,地面之上开始慢慢泅出鲜红的血液。
鸦眼睛忽然睁开,目露凶光。
白小姐脑中一片空白,她只知鸦这老妖怪是妖怪,除此之外,有点贪财,好吃,懒惰,小心眼,欺凌弱小,爱贪小便宜以及审美品味很差之类的小毛病之外,和普通人也没两样。
白小姐哪里见过鸦凶狠模样,不由有些畏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鸦似乎能望见白小姐所处位置,目光微转,直直的看向她的位置。
白小姐就钉住一动不敢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鸦的脸色由红转白,渐有些发青,剧烈的呛咳起来。
鸦一咳,结在身前的手印就乱了,身子一扑似乎力竭。
与此同时,泅在身下的血液也消失不见,倒是乳白色的地面上纵横交错着一些暗红色的血渍,白小姐原也在鸦曾经栖身的纸盒之中见过,揣度是他又把自己弄伤了。
鸦兀自趴在地上呛咳着,白小姐见状拉门进去,正要发问,只见鸦动了动,将那红石仍旧从口中取出,擦净悬回颈中,恼道,“看够啦?!”
“原来你也会打坐啊!”白小姐有点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鸦似乎有些力竭,声音越加嘶哑,“我原先修习的就是玄门的功法。法门自然是正派的法门。”
白小姐只听过妖怪有养内丹的,或是阴阳双修的,倒没料到这老妖怪修习的是玄门功法,不由还有点奇怪的肃然起敬的心思,拉着他爬到了床上仍是好奇,“你说你明明是个妖怪。偏偏比人还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