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关系还是很好的，他那个人跟谁都玩得来。”

“不带个人因素的凭心而论，陈落是个怎样的人？”

“自私。”

“怎么？他从来不请你们吃饭？”我开了个玩笑问他。

“那是吝啬，不是自私。”他白了我一眼，相当嘲笑我的理解能力。

我无视之，继而问他：“怎么个自私法儿？”

“说不清楚，他看着挺无私，其实每件事情都不为别人考虑。他永远只想着自己。”

我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他一直都是这样吗？有过有人让他不那么自私吗？李晓有过吗？”

崔成成很奇怪的看着我，但还是回答：“没有过。我没有过有任何一个人让他改变过。我觉得，也不会有人能让他改变。”

我没了话语，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换个话题。你知道陈落现在是个精神病人吧。”

“知道。二院呗，你不就在那里工作吗？”

“那你知道他入院的原由吗？”

“因为李晓？”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看来是不知道了。

“确实是因为李晓，还有另外一个人。我不认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叫什么？”

“不知道，但是据说和陈落的关系不错。”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的朋友圈子那么大。”

“那你们学校在那段时间还有人自杀吗？哦，在李晓之后。”

“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没在学校。”

“那你去哪了？”

“管得着吗你，问那么多没用的。”

“好吧。那我们不说另外那个人了。单说李晓，你觉得因为李晓，陈落应该进监狱还是医院。”

“我当然觉得是监狱。但谁让人家没进呢？大概是他家里有动了关系给他办了个假证明吧。”说着，他嘲讽一笑，满是不屑。

“这样给你说吧，陈落的事他家里人没有插过一点手。是警局让做的鉴定。”

“所以呢？你告诉我陈落是精神上有问题，所以李晓的死他不负责？”

“不是我告诉，是真的事实就是如此。李晓的死他负责，但不负全责。”

“我觉得咱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他“兀”的站起身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

我目送他离开，才把藏在桌子下面的已经录好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服务员，买单。”

……

回到家里，我又把录音重放了一遍，希望可以消除一些原本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我总觉得那个崔成成像是喜欢李晓的样子，关系绝不像他说的那样不好。至于他与陈落，怎么说，原来面和心不和，后来发生了李晓的事算是真正撕破脸皮了。这样说起来，他能坐着跟我聊那么长时间也真是难为他了。

他对于陈落的入院原因像是全然不知情。仅仅是一味的怨恨陈落，憎恶陈落。别的，就是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