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成了束缚的绞索，精密的铠甲在雨点般落下的棍棒和拳头下发出呻吟。

一只沾满污泥的靴子狠狠踹在蝙蝠面罩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头盔碎裂，露出布鲁斯·韦恩淌着血的下颌。

他试图蜷缩，却被更多的手野蛮地拉开，暴露在更密集的殴打中。

两人正看着蝙蝠侠被群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多么……悦耳的混乱交响曲，不是吗？”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们身后炸开。

两人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毒蛇。

艾丽卡猛地转身，马尔科斯的手立即虚握成枪。

小丑站在两人身后，紫色的高档西装，绿发紧贴着他异常宽阔的额头。

那张涂抹着廉价油彩的脸，嘴角咧开一个撕裂到耳根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

小丑根本没看哑剧夫妇戒备的姿态，整个身体前倾着，几乎要探出楼顶边缘，陶醉地深吸了一口下方飘上来的空气。

“啊——”

他发出一声悠长的、满足的叹息，如同品尝顶级红酒，“绝望！恐惧！还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仇恨！”

他猛地扭回头，目光投向哑剧和提线木偶身上。

“可惜啊可惜，你们两个，不仅没有刺杀成功彼得.帕德里克，还被他整成了这副怪样子，看来这个喜欢收养小孩的家伙，还是不好对付呢！”

他夸张地摊开双手，油彩覆盖的脸上做出一个极其委屈的表情，“并且这家伙还在你们身上留下伤疤，要给我警告，他这是恐吓我这个没什么恶意的人。”

听着小丑的话，艾丽卡的瞳孔收缩。

小丑的信息网比她预想的更恐怖。

他竟然知道两人身上的伤，是彼得.帕德里克所为。

马尔科斯无声地侧移半步，挡在妻子身前。

小丑对他们的戒备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咯咯笑着，肩膀神经质地耸动：“麻烦！你们给我惹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现在那些不重要了，帕德里克，我喜欢跟他玩游戏，但我还是更喜欢蝙蝠侠。”

就在这时，下方混乱的局势骤变。

几个穿着夸张、颜色俗艳衣服的混混，如同泥鳅般灵活地钻进了狂暴的人群。

他们毫无战斗力可言，被愤怒的市民推搡得东倒西歪，脸上甚至挨了几记老拳。

但他们的目标异常明确。

两人用身体蛮横地撞开一条缝隙，另外三人则迅速扑到蝙蝠侠身上，七手八脚地死死按住他伤痕累累的四肢。

一个瘦高个，脸上涂着歪斜的星星图案，趁机将一支针剂狠狠扎进蝙蝠侠裸露的脖颈。

强效镇静剂瞬间生效。

蝙蝠侠徒劳的挣扎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眼神中的锐利被药物带来的浑浊取代。

“捞出来！”

星星脸嘶哑地吼了一声。

几个混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失去抵抗能力的蝙蝠侠，从无数撕扯的手臂和腿脚中“拔”了出来。

几人扛着他，像扛着一袋沉重的战利品，在人群愤怒的咒骂和飞来的杂物中，连滚带爬地冲向警局大楼侧面一条幽暗的窄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