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觉得羽欣可能还有不想被困在七星伴月的原故,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学习生涯必定枯燥乏味。
一晃到了交接班时间,今天不用弄吃的,文彬简单漱洗了一下走出门。
挑花正捧着一碗茎块啃,用下巴指了指搁边上的碗:“我娘在练功,莫吵她。”
文彬颔首,回以传音入密:“贾……呃,羽欣哥不知怎样了,这会都没回来。老这样不是个事,金疮药没多少了。”
挑花一脸慈悲:“是啊,七少爷好可怜,再多药也经不起他用。我配了些药,一会看看能不能替代金疮药。”
文彬打了个激灵,在死亡谷抢劫得到的成药有限,挑花用谷中杂草配了些,拿偷袭他们的家伙试用,不知整死整残多少,只有掠来教他们识字的鬼秀才饶幸没大事。就这样,丫还声称她最反感搞人体试验,整一个口是心非。
该坚持时穿越少年大有原则,滔滔贾小子是他的义兄,绝不能试药云云。
挑花着恼,说区区疗伤药算个毛,配出来顶多是疗效高低的差异,绝不会有碍人体,这和在死亡谷不是一回事,那些家伙本就是要宰掉的,叫杀鸡给猴看。
文彬拒投信任票,翻出她替羽欣治伤、将人家整的哭天喊地,义正词严地恭请她在自己身上试药。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兼过招,那头羽欣爬回来了。你没看错,就是用爬。
文彬忙奔过去,一瞧,义兄的短打裤上没血,身上没伤,连青紫都没有。
跟后头的挑花闲闲道:“练功过度,脱力了。七少爷这等上进,乃我辈楷模。”
羽欣瞪着死鱼眼一言不发,文彬弯身将他背起,一边请假:“我给他按~摩一下,要个把时辰。”挑花倍而体贴:“只管仔细照料七少爷。”
新石室中,文彬特地用功力整了盆热水,热到略烫手,拧了长巾替某少爷擦身。其间挑花送来一碗加糖加盐的怪味葛汁,文彬麻溜灌下,灌的某少爷一张俊脸扭曲。
文彬的护理本事在这些天锻炼出来了,周到地装了清水给他漱口,尔后动作软柔地为之松骨。七少爷依然哼哼叽叽,一会重了一会轻了。
文彬好气又好笑,叨叨:“你成年了,别这么幼龄化成不?中意一个人,不说成为他希望你成为的人,起码不能以闹别扭引起他关注,那是小孩勾当BLaBLa……”
羽欣先是讶然,进尔大怒:“满嘴胡嚼些什么?!爷要中意也是中意你,咱们是契兄弟,休想不认账!”
文彬拒做移情对象,横眉竖目:“骗人骗己好玩么?你听好,劳资不是同性~恋!”
羽欣忧伤,他对文彬原本没什么心思,有也是羡慕嫉妒恨,嫉妒小子能保持如此单纯的心性,又因此夹着些看不起,觉得不耍白不耍。可相处下来莫名生出亲近感,身边尽是心思复杂之辈,惟有文彬令他觉得轻松。他反手拍了下义弟,叹道:“长这么大什么都不懂,别想着杜姑娘了,跟着哥,哥会待你好。”
文彬忡怔,不是被羽欣所言怔住,而是羽欣的声音直接响在他脑海中,特么这是什么手段,要多久才能追上贾小子?
羽欣扑哧一乐:“亲亲小彬儿,哥会密术,想学么?只密术不过花招罢了,不是真打实敲的功夫,遇上厉害角色惟有脚底抹油,咱俩只有跟着大哥才能保命。”
文彬老大不服气,无论在死亡谷还是在地宫,他和挑花都是靠自己保住了小命,贾小子才需要人保护。为免义兄受打击,他没直言,笑道:“赵大侠连你都不肯带,何况我?真不是小弟不肯帮你,我在赵大侠跟前说不上话!你也莫指望挑花,你的理由说服不了她,她顶多两不相帮。”
羽欣恨铁不成钢:“指望她?!指望她将咱们拆零卖了么?你个昏了头的,跟她上七星伴月,一准将咱们卖给那些野丫头!”
文彬无语望天,半晌道:“挑花哪得罪你了?莫说死亡谷的事,人是你招惹的,难不成要挑花去挡?你这少爷心性要改改了,这块没谁是你的仆人,有义务替你挡灾。对七星伴月,挑花肯定比你了解,你只是去求了次医。她说了,只有在死亡谷那些丫头才敢肆无忌惮,出去有门规管着。你也用脑子想想,备选衣钵传人和伴读,是那些野丫头敢夹缠的么?她们的工作是保护我们。”
羽欣快哭,唏嘘道:“这么笨,叫我怎么放心你?听好了,你跟她没名没份,她无论对你怎样,也不会有人说她不是。乖乖跟着哥,契哥才拿你当宝!”
文彬终于想起“契兄弟”还有另一层意思,恨得脸上变色:“是金兰结义!你特么少偷换概念!我拿你当兄弟,你莫一二再挑战我的底线。挑花和杜姑……鹃姐舍命救我,从来没有耍过我,拜托你抵毁她们讲点证据。”
羽欣当然有证据——大小妖女领了岩姑的指令盯梢他和他大哥。
两小子在新石室炒剩饭,赵东成黑着脸猫在旧石室。
杜鹃心中怅然,特么姓贾的混球竟有这样的忠仆挚友,配么?现今她已过命坎,某个承诺可以给了。当下凑近前:“东成哥,妹子小手段有些。出去了,你有事只管忙去,七少爷交给妹子,困也能将他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