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佑挂断电话后,又看了一眼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随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说“谢小卿在温南星的心理咨询中心呆了一整天,你说他们会做些什么?”
郝友利咽下一大口草莓奶油蛋糕,想了想回答说“心理咨询喽。”
韩嘉佑抿了抿嘴唇,手指不经意敲打桌面,说“心理咨询......”
郝友利点点头,他表示一个人跑去心理咨询中心呆了一整天,不是去心理咨询的难道是去出轨的?
说起出轨,郝友利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小银叉说“再过几天似乎是温兄老婆的忌辰,这几年温兄也一直没有再娶,说不定温兄枯木逢春看上谢小卿了呢?”
刚说完这句话,韩嘉佑就一记眼刀瞥过来,他挑着眉略有些笑意地打量了郝友利一番,说“以往这种话都是家轩说的,你倒是和应家轩越来越像了,看来被带坏了。”
郝友利抿了抿嘴,说“老板,我们要去温兄的心理咨询中心看看吗?”
韩嘉佑摇摇头,说“温南星这个人精明的很,谢小卿也不是偷鸡摸狗去的,温南星门户大开接待客人天经地义,就算去了我们也没什么可问的。”
郝友利觉得这话也是有点道理,他们这样去找温南星也没什么可问的,方离能看见死亡数字这件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直截了当与温南星说,说不定还会被温南星这个心理学硕士给治疗了。
方离下班后韩嘉佑与郝友利送方离回宿舍楼的架势俨然如同是当初韩嘉佑与应家轩,只是郝友利并没有应家轩的处境那么尴尬,郝友利理所当然地站在韩嘉佑身边,听着韩嘉佑和方离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顺便自己再掺和几脚。
事实上,对于应家轩所说的,小心老板和老板娘的粉红泡泡郝友利是完全不在意的。因为,郝友利一直秉持着一个观点,谈恋爱了不起啊,就算谈恋爱也要排泄吃饭睡觉。
远在谢小卿家楼下蹲点的应家轩好心好意打了个电话给郝友利,又免费把自己前几天下榻的酒店地址报给了他。
然后应家轩握着手机瞥了一眼从吴大爷那儿借来的兵蛋子孔尚仁,然后走进酒店开了一间房,至于为什么只开一间,原本应家轩是要开两间的,但孔尚仁以省钱为名硬是只要了一间房。
于是在前台小姐异样的目光之下,应家轩和孔尚仁住进了谢小卿家对面的那间酒店房间。
韩嘉佑作为一个老板级人物,在住宿方面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千金一掷两间房,那干脆程度让郝友利都有些惊讶。
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就是想来却不来,不想来却硬是来了,就像你正在吃一片涂满草莓酱的吐司,手一滑吐司掉在地上,你本能地期望是没有涂草莓酱的一面掉在地上,但事实却是与期望相反的。
很多事情因为这样不可预料的因素才组成了所谓的命运,谢小卿的命运究竟是怎样即使是方离也无法确定,当命运伸出手来,以个人的力量是否真的可以躲过呢?
方离一夜没有睡,脑子里一直再想这个辩证论点,她害怕明天的到来更害怕自己看见谢小卿,因为那是她无法掌控的命运。
方离的父母在她出生不久就因为车祸去世,方离想如果这种能力是天生的,那么她一定曾经看见过自己父母头上的数字。
幸好那时她还小,幸好那时她不懂。
天亮的时候方离想到自己还有课,于是收拾了一番洗漱完毕直接上课去了,对她而言其实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不论是自己或是别人。如果谢小卿的死是注定的,那么世界也不会随着谢小卿的死而塌下来。
韩嘉佑与郝友利趁乱溜进Z高,由于门口换了门卫大叔,新来的大叔把韩嘉佑和郝友利当作是学校的老师才没有把他们拦在门外。
甫一进校,韩嘉佑与郝友利直奔教师楼,无论一会儿谢小卿究竟会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都必须做好一个万全的准备。
韩嘉佑眼看着教师楼前徘徊的学生和老师,小声对郝友利说“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我们这里的人全部支开。”
郝友利点点头,几秒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怎么支开?”
“你自己想办法,”韩嘉佑挑着眉说“你就想想假如你是应家轩,你会有什么鬼点子。”
郝友利似懂非懂点点头,脑子里正飞速想着假设自己是应家轩会怎样支开这里的学生。
时间越来越逼近那个如同梦魇一样的12点,正在上课的方离看向窗外,她所在的教学楼正对着教师楼,之前夏雨乔坠楼的时候她就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见的。
厚厚的墨镜镜片下,她的眼神有些担忧,但当她看见教师楼楼下的两道人影时,她却勾起了嘴角不由自主荡起了微笑。
有人和她说过,即使这个世上的人都与你对立,也总会有人在背后支持你,陪你战斗。
方离想,只要有他们在,只要有人还相信她,与这个世界对立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