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佑刚走进警察局就被直接领去审讯室门口，方离跟在韩嘉佑刻意把自己的帽子拉低，又把眼镜向上顶了顶。吴承勇站在审讯室外，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正坐在审讯室里一脸平静淡定的温南星。

韩嘉佑在吴承勇身边站定，吴承勇看了韩嘉佑一眼，又掠过韩嘉佑看了一眼站在他背后的方离。尽管她压低了帽子，但从身形上来看这应该就是温南星汇报给自己的那个韩嘉佑的未成年女朋友。

吴承勇挑了挑眉，下巴向方离努了努，说“不介绍给叔认识一下？”

韩嘉佑看见审讯室里坐着的温南星，连话也懒得回答，只能敷衍说“不是我女朋友。”

吴承勇闻言更是一脸笑，说“我说呢，那死小鬼是打光棍的命，哪来的福气处对象。姑娘你也别慌，看不上他不打紧，叔有的是人脉给你介绍几个.......哎呀我去，这姑娘是长了针眼还是被你给凑青了，戴个眼镜我当女鬼呢。”

方离愣了愣，然后不着痕迹地挪了脚步，站在离吴承勇稍远的地方。韩嘉佑全神贯注眼睛看着温南星，耳朵里听着温南星，深怕温南星从他眼前给飞过了。

仅仅相隔一墙玻璃的审讯室里，温南星换上了平日里的西装革履，脚上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俨然没了之前那种白衬衫人字拖的宅男气。他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搁在自己腿上，面上十分放松，面对警察的审讯依然是从容不迫。

“这些人确实是我的病人，她们各自有不同的心理疾病需要治疗。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有心病，有了心病就需要我们这样的心病大夫，我开门做生意给人看病合乎常理，应该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和申请。”

“昨天晚上不是我负责值班，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尸体会失窃。这种事情如果也必须算在我头上的话，会不会太有损法律的公正了。”

“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也只是想生存混口饭吃，警官先生不会连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给我实现吧？”

吴承勇用手肘撞了一下韩嘉佑，说“医院的录像带证实温南星是前天晚上值班，值班表上写的也的确是这样。但是昨天下午巡查人员在检查时尸体还在，但今早巡查的时候就失踪了，而且昨天晚上十点前检修前也没有任何情况，所以我们怀疑尸体是在十点后被偷的。”

“昨天晚上十点，他还在警察局被审讯关于刘彦和的事，所以他是有不在场证据的，”韩嘉佑冷笑说“带他过来审讯不过是个形式，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指向他的证据。”

“再这么闹下去，我都快觉得是你神经过敏了，”吴承勇说“说不定就是因为他运气背，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与他有关。殡仪馆那里我也派人去查过，没有问题。”

方离原本只是静静看，静静听，然而在突然想起什么事后，她悄悄挪步到吴承勇身边，问道“温南星的客户名单里有一个叫何小满的吗？”

吴承勇挑挑眉，回答说“没见过有叫这个名字的，怎么，温南星下一个要杀的是她？”

方离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

“温南星本来本来就是前天值班，还是与别人互换过？”

“没有，他本来就是前天值班，换班这件事似乎是6月18日，也就是大前天，温南星本来不用值班但他换了班。”

韩嘉佑听了吴承勇的话，思索了一会儿，说“给我看看6月18日和6月19日的录像。”

吴承勇瞥了一眼韩嘉佑，笑道“你可越来越会指示我了，这几年还真是把你宠上天给宠坏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吴承勇还是叫来了孔尚仁安排去了。

吴承勇给孔尚仁安排任务的时候，韩嘉佑的手机来了短信，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丢给了方离。

“友利发来的，是江清月的资料和照片。”

方离闻言点点头，接过手机翻看。

郝友利不愧是传说中行走的百科全书，发来的资料有条有理，轻重明确。方离大致浏览了一下，直接翻到了最下面贴着照片的地方。

这是一张江清月与温南星的合照，江清月头发长长与温南星站在一起，她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眼，明眸善睐，眼中恰有盈盈月光。她笑的时候还露出两颗兔牙，让人觉得笑靥如花，可爱的想一只小兔子。

她看着江清月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与谢小卿的桃花眼倒是有几分相像。

过了一会儿，孔尚仁回来汇报说已经准备好，吴承勇就带着韩嘉佑与方离跑去办公桌电脑前，孔尚仁坐在那里操控着电脑里的画面，吴承勇、韩嘉佑和方离站在孔尚仁身后，三双眼死死盯住屏幕里的每一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