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
隨即,他双眼一翻,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过去。
“哈哈哈……”
陈顺安见状,满意地大笑几声。
“再进去搜!把东西都押入县衙,苏克哈赤和他的家眷,也统统交给邱辰邱大人。”
陈顺安挥了挥手,毫不手软。
白山人欺软怕硬,想对付他们,只能更野蛮、更强势。
如此这般,他们反而会好声好气,甚至爆出白的银子作为赔偿。
“至於这些弃暗投明小姑娘,不可怠慢,好酒好菜的伺候著,相信官府,绝不会误伤无辜!”
“多谢大人!”
“多谢陈大人!”
几个年轻丫鬟连忙屈膝行礼,脸上还带著未乾的泪痕,眼睛却水汪汪的,透著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一併上了马车。
只是,看著一车车財物,蜿蜒前行,拱手让人。
陈顺安有些遗憾。
以他现在只是水窝子掌柜的身份,查封白山人后,染指对方家產,是一条不能冒犯的红线。
可若是,他也披上一件圣朝官衣呢?
也打入敌营內部呢?
“五河河务,司农孕苗,培育水中宝植百灵……唔,这似乎是个法子。管河道员,可也是官吶……”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在他心里疯长,让他忍不住心动。
今晚连续抄家。
而天刚亮,泛起鱼肚白,一眾凶神恶煞的水三儿们又哗啦啦齐齐散去。
遍地整洁,连碎砖乱瓦都未留下。
似乎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陈顺安颇有分寸感。
晚上打家劫捨去抄家,白日里推车送水来赚钱。
如此才能免於惊扰百姓,与民为安。
他陈顺安如此,便是在为赵东家办事,为武清百姓办好事,为圣朝办大事!
……
看著不远处,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恐怕连屁股缝里都夹著银票的刘刀疤,陈顺安没好气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骂道,
“注意分寸,不该拿的別拿,更別多拿!”
刘刀疤揉了揉腚,丝毫不怒,反而嬉皮笑脸道,
“老陈你放心,兄弟们门清,我都仔细吩咐过,绝不给你惹事!”
附近的一眾水三儿也围了过来,个个脸色潮红,神情激动,看向陈顺安的眼神里带著几分討好与敬畏。
陈顺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然后,刘刀疤看向林守拙、鳩禪慧两人。
他搓了搓手,脚步挪了挪,压低声音,带著几分好奇问道:“两位,你们拿了多少?”
鳩禪慧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號,道:“分文未取。”
林守拙也摇了摇头道:“我也是。”
“啊?”
刘刀疤疑惑的目光,看向陈顺安。
陈顺安:“我也没拿。”
“啊?!”
刘刀疤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有些不明白。
如此中饱私囊的机会,咋就不拿?
那可是白,亮晶晶的金银啊!
而刘刀疤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