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最后听过一个侍女说完,缓缓道谢过,便匆匆离开了,那说话的侍女并不觉她异常,却只有绿竹自己心中清楚,她到底有多么愤慨!
王爷,那样人物,她一个妇人,竟――
绿竹的颤抖,在离开之后便再也克制不住的四散开来,身体弱飘零的柳絮那般,隐隐摆动…她,她从不敢,不敢对王爷有一丝一毫亵渎之意,便是,便是连多看上一眼她总也觉得自己是该死的,她,她在入府以前便已被人污了身子,哪里,哪里能落在王爷眼角令他蒙尘?!
可,可,可,可那女子,竟敢――她竟敢,把自己不洁的身子,不洁的心――她竟敢在恋上王爷之前,恋过旁人?更莫说,那样的――
绿竹想哭,为什么她那样仰望都不敢的人,竟会…那女人,怎么样也配不上王爷!
她要,她一定得将她的污秽,告诉王爷!
于是,她便又孤身一人入了云海。
或许也算得她运气不错,一到将军府大门之外便遇到了小捻子,一路跟着他寻到书房。
小捻子推开的大门后面便是一人独坐书桌后望着面前一副黑白棋子的模样――安静的、平静的、并且光彩夺目的那个人,便轻易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只是背对阳光,四面镀上了曾朦胧金色,极寻常的――
让绿竹轻易生出了想要流泪的*。
为自己,为什么没有干净完整的身体,连想往这样的美好,都不可以,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得一星半点儿的欢愉。
也为他,为什么,这样的美好,竟傻得应承那十足的不好!
哆嗦着,唇齿竟在这一刻不知要如何开口,告诉他,他应承下的那个女子,有过旁的男人,一点儿也不干净!
绿竹忘记了,她所想要说的那个女子,原本就不在乎这些,她只是因为自己所爱的人竟没能的大最好的,便愤怒失望痛苦了――一如许多人。
“你怎么来了?”
佛缘从桌面上抬起眼,手的位置却还在下意识的轻抚着那面皮深蓝的东西――显然巫瀛那偷回来的书是没有被又送回去的,而至于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在自己琢磨棋局的时候磨蹭这本书,佛缘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像,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做些什么。
却道,他还是记得自己曾让这女子去做了什么的。
“属,属下有事禀报!”
颤抖,哆嗦的女音,终于开了口。
“王,王爷曾,让属下去探查巫将军背景,属下有所得。”
“巫将军十六岁离开巫马族,十七岁遇到唐门七少唐枭,爱恋非常,三载情浓,后不知何事离开进入同将军麾下,继擢升为将。遇到王爷之前便已是妇人之身。”
绿竹的声音不大,但语速极缓,也不知是她故意或者不,却让这每一字句都非常清晰落到空气里,落在佛缘耳上。
而她语毕,四下沉寂。
小捻子还来不及退去,便也留在了这里,而这一刹,只这一霎,女子话音落下,他竟恍然之间觉得四周的空气也异乎寻常了起来,心头忐忑便下意识抬起了头望向他家王爷――
王爷的姿容自然还是极俊美的,连眉眼里的笑也没有一丁半点儿的变化,慈悲和善的样子亦一如往昔,可是,小捻子那一霎那却真的觉得镀在王爷身上的阳光的金色,前一刻还是暖的,这一刻,却真像是成了金子――变得冰凉了!
佛缘并不真是人事上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人,虽然觉得无所谓但到底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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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非常?三载,情浓?”
温和的声音,似乎懵懂不明白,又恍若在细细琢磨,可这明明只是八个简单的字,需要琢磨什么?
佛缘缓缓吐出,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奇怪,继而:
“怎样的非常?如何的情浓?”
一霎抬了眼,望向绿竹。
绿竹是第一次被自己心上这人如此认真看了,一瞬间直觉的心跳若擂鼓,只得在双手宽大袖口的遮掩下死命握住拳头,握得掌心见血,这才能保持了正常语调语气的:
“唐枭侍女说巫将军愿为他做世上任何事,眼中只得他一…”人
最后那个人字,绿竹却没得机会再出口,只因一个相较了那人寻常语气之外冷下了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原来,绿竹姑娘是王爷的!”
说话的女子,单单里于门外,隔了敞开的门说着。
一袭墨色衣衫不知怎的,明明是沐浴于阳光下的,竟奇怪的现出冷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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