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则泡在茶馆里,听各路消息,偶尔还给人算算命——当然,是用林逸教的那套观察法。
七天后,预警系统初具雏形。
这天傍晚,小木头匆匆跑回来:“先生!有情况!”
“什么情况?”
“城北‘福来客栈’,今天住了个外地人,带着个孩子。但那孩子……一直没出房间,送饭的伙计说,孩子手上绑着布条。”
林逸心里一紧。绑架?
“还有,”小木头继续说,“那人订了三天的房,但行李很少,就一个包袱。”
张半仙眯着眼:“老朽去茶馆听了一耳朵,有人说……看见那孩子像是个女娃,但穿着男装。”
林逸站起身:“文启,查查最近的失踪案。”
周文启翻档案:“三天前,邻县有户人家报官,说女儿丢了,八岁,穿红衣服……”
“走。”林逸说,“去福来客栈。”
这次,他没带太多人,就他和张半仙。周文启和小木头留在客栈,随时准备报官。
福来客栈是家小客栈,位置偏僻。掌柜的是个干瘦老头,见林逸来,爱答不理。
“掌柜的,听说您这儿住了位带孩子的客人?”林逸问。
“客人的事,少打听。”老头眼皮都不抬。
林逸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柜台上。老头眼睛亮了,压低声音:“二楼最里边那间。不过……我劝你们别管闲事。那人看着不好惹。”
“怎么不好惹?”
“腰间鼓鼓的,像是藏着家伙。”
林逸和张半仙对视一眼。两人上楼,走到最里边那间房门口。
里面隐约有孩子的啜泣声,还有男人的呵斥:“哭什么哭!再哭把你扔了!”
林逸深吸一口气,敲门。
“谁?”里面传来警惕的声音。
“伙计,送热水。”
“没要热水!”
“掌柜的说送的,不要钱。”
里面沉默片刻,门开了条缝。一张凶悍的脸露出来:“说了不……哎哟!”
张半仙的竹竿已经顶在他咽喉上。老爷子动作快得不像七十岁的人。
林逸闪身进屋。房间里,一个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嘴上塞着布,满脸泪痕。
“报官。”林逸对张半仙说。
半个时辰后,衙役来了,带走了人贩子,解救了女孩。一查,果然是邻县失踪的那个。
从客栈出来,张半仙问:“林小子,这次怎么这么顺利?”
“因为咱们没想抓大鱼。”林逸说,“只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他抬头看天。夜幕降临,星星出来了。
承认局限,不是认输。
是认清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然后,把能做的事,做到最好。
至于不能做的……等能做了再说。
路还长,不急。
一步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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