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大人何意?”
卫凌风冷笑一声道:“您看,晚辈此次来雾州查那桩案子。这案子的真相既然咱们可以凭空设计,何不藉此良机,顺手將那些不向著大皇子殿下的绊脚石给清理了?
一来,算是晚辈给大皇子和庞大人的见面礼;二来,也替殿下和大人您省去些日后麻烦。不知这雾州地界上,可有这样碍眼又碍事的异己?”
庞文渊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好!要不然说卫大人年纪轻轻就能平步青云,得陛下钦点为钦差!果然是杀伐果断,深諳权谋之道!老夫没有看错人!”
他笑声收敛,绿豆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有!当然有!南雾城守將,赵春成!此獠,就是一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
”
“哦?此人有何不妥?”
庞文渊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厌弃:“此人是苗疆和大楚的混血贱种,靠著些许军功才爬到如今位置,却处处与我们作对!
每次边境摩擦抓了些苗疆部落的人,他总以证据不足”恐激化矛盾”为由,私自放归!
慈不掌兵!这等妇人之仁,如何镇守边疆?实乃我军中败类!我等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此獠在军中基层颇有虚名,又顶著朝廷命官的身份,若是我们直接动手,极易引起朝廷猜忌。
如今卫大人以钦差之尊驾临,手握查案权柄,正是天赐良机!”
卫凌风若有所思点头道:“庞大人放心!此事简单,包在晚辈身上!”
“痛快!不知卫大人打算如何行事?”
“给他扣一顶现成的帽子——通敌叛国!他不是喜欢放苗人吗?那就做实他与苗疆叛逆勾结的罪名!到时候將其与那些真正的叛逆,一併剿灭乾净,报予朝廷!如此,既能替殿下和大人分忧,又能为晚辈此行再添一笔赫赫战功,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心中所想却是:
好,就用这个赵春成了!
看庞文渊这老狐狸咬牙切齿的模样,此人能顶住压力善待苗人,刚直不阿,在这龙潭虎穴般的雾州,除了熊然,他可能就是唯一在军中可用的人了!
庞文渊听完卫凌风的计划,登时拍案:“好一个一举两得!卫大人需要什么支持,儘管开口!无论是人、財、物,还是雾州地界的任何消息情报,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卫凌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顺势说道:“庞大人盛情,晚辈先行谢过!眼下倒真有一桩小事。晚辈打算亲自去探一探那开山会,看看能否从中寻得些关於叛逆的线索。只是在下毕竟初来乍到,心里有些没底。”
“开山会?小事一桩!”庞文渊大手一挥,显得极为慷慨:“来人!去我书房將那张蛊神山堪舆古图”取来!”
不多时,一名心腹家丁捧来一个紫檀木盒,庞文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泛黄的,边缘已有磨损痕跡的地图。
这地图材质特殊,非纸非帛,透著一股沧桑之气。
“卫大人请看!”
庞文渊將地图在桌案上缓缓铺开:“此图可绝非市面那些粗製滥造的货色可比!请卫大人细观!”
卫凌风凝目细看,心中顿时掀起波澜!
这张图绘製极其精细,山川河流、密林幽谷、苗寨分布都標註得一清二楚。
更令他心惊的是,图上赫然標记著几条极其隱秘的古老小径,以及一些特殊的地標和可能的险地!
这绝非普通商人或探险者能绘製出的东西,分明是一张价值连城的军事地形图!
凭藉此图,他完全可以在危机四伏的蛊神山腹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庞大人,此图这路线————”
“如何?卫大人可还满意?”庞文渊得意地捋著八字鬍。
“太满意了呀,不知这张地图庞大人是怎么得到的?看起来这张图很老啊。
“”
“当然老了,这张图,甚至比咱们大楚的年纪还要老!上面標註的这些路径和地点,很多连现今的苗疆土司都未必知晓!
这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孤本!乃当年一位前朝大將军督军进剿苗疆时所绘的军略图!
老夫也是费尽心机才从故纸堆里淘换出来。今日,便赠予卫大人,权当是预祝大人此行马到功成的薄礼!”
“前朝大將军?!”
庞文渊喝了口茶笑道:“不过,卫大人之前还觉得嫌我们挑起矛盾行事血腥?嘿,比起前朝镇守此地的那位大將军,我们这点手段算个屁!那才是个真正的杀星人屠!”
“哦?这倒是没停过。”
庞文渊深吸一口气介绍道:“那傢伙,手段狠辣得能止小儿夜啼!当年苗疆、雾州几乎被他杀穿了天,硬生生砍出了一片太平。
那些所谓的叛逆,连同山匪流寇,全被他一股脑儿押到了蛊神山————在那地方,当眾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