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晚棠几乎是推著上了船,苏翎扶著船舷,身子摇摇晃晃,却仍不死心地扒著船沿,朝著岸上的叶晚棠焦急地喊著最后几句话:
“我只是担心卫大哥的身体!晚棠姐!不要害臊!您和凌风..:::.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你要是不好意思,真的可以把卫大哥送过来,我没问题的!”
这两句惊世骇俗的叮瞩,尤其是“可以把卫大哥送过来”这句,红尘道眾人也都差点儿笑出声。
叶晚棠羞愤得无地自容,玉足狠狠地在码头木板上了好几下,衝著远去的船影咬牙切齿地喊道:
“赶紧滚!你那是担心他的身体吗?你是馋他的身子!早就知道你这小妖精没安好心!”
如今早已放下那份羞耻心的苏翎一阵苦笑,心说自己要是真能早点儿馋他的身子就好了!
那样他但凡流露一点想要亲近的意思,自己肯定什么都依他!
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追悔莫及,心都要被懊悔揉碎了。
如果能重来.....
在两个人一起去醉心楼听床的时候,隔壁旖旎声响不断撩拨时,自己哪里会推开他?
一定会更用力地箍紧他的腰身,把小脸理在他怀里,竖起耳朵认真学、使劲儿学那些羞人的“技巧”:
就在这三江码头的小船舱里,当他温热的胸膛贴上后背,两人假扮野鸳鸯耳鬢廝磨时,自己哪还会怯生生地僵著身子?
早就该转身缠上去,用刚学来的那些大胆手段,和他亲亲热热地“实战”演练一番还有在石林镇,被他亲手扮成娇憨可爱的“小宠物”时,自己怎么还顾得上別的?
就该真像只恋主的猫儿一样,用小脑袋蹭著他掌心,软糯糯地“喵喵”叫唤,顺从地依偎进他怀里,任他揉捏,乖乖巧巧地唤一声“主人”:.:
让自己怎么配合他都行,可那些机会却都只有一次。
望著岸边熟悉的码头轮廓在视野里一点点模糊、远去,苏翎孤零零地倚著冰冷的船头。
河风拂过面颊,却吹不散心头的酸楚。
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
她忽地又想起二人初次合作自己还没动手时,他说如今咱们两个可是绑定在一起了!
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別一时衝动做什么傻事。
自己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如今想想那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啊!
他那时分明就认出了自己!怕自己胡乱报仇才提醒,是自己蠢没有反应过来。
可懊恼之余,一个更冰冷的念头清晰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
如果足够强,强到能独自手刃仇敌,替家族洗冤雪恨,哪还用得著卫大哥这样操心劳力,一次次为自己暗中“擦屁股”,替自己遮掩“凶手”的身份?
他那样耀眼的人,本该在天际翱翔,却因为自己这些事,硬生生被拖入泥淖,陷在离阳城的是是非非里不得脱身。
长久的沉默之后,船头的苏翎终於翁动微白的唇瓣,轻轻发出了呼唤:
“餵?你还在吗?”
妖翎在苏翎的识海里幽幽地嘆了口气:
“当然还在啊,只不过你那情哥哥可真是把本座也惊到了!没成想他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再回头瞅瞅你这小没良心这些天干的事儿,,简直让人寒透了心窝子!”
苏翎被戳到痛处,识海里猛地一哆嗦,带著哭腔急吼吼地打断:
“啊啊啊一一!快別说了!我现在肠子悔得都打结了!我现在满脑子就一件事儿一变强!立刻!马上!这样才能帮上卫大哥的忙!不再拖他后腿!我需要你帮我!”
妖翎意味深长地“哦一—”了一声,调子拖得老长:
“那就得先问个问题啦,你现在到底算不算是海宫的人?”
苏翎眼神一凝,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
“不算,你对我很好,海宫的事,但凡用得著我苏翎的地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但是如卫大哥所说,这场赌局还未见底!”
妖翎在识海中发出一阵“嘴璧”的轻笑:
“哈,还不认输啊?你家被诬陷的材料尽数烧毁,你拿什么翻案?好在我有的是耐心,可以等你彻底认输。不过我也明白你想迅速变强,既然如此,本座今儿个就做点亏本买卖!原本这宝贝是打定主意要等你赌输了,乖乖归顺海宫时才传你的,也罢!眼下就当结个善缘了!
苏翎疑惑道:“你说的是什么?”
妖翎认真道:
“自然是《瀚海御虚诀》的完整功法,先前打入你体內的那道灵蕴功体,其实是让你身体能提前熟悉这套功法的路子,以便你能飞速上手,一日千里!咱们做个互惠互利的小交易:我呢,现在不便离岛,將《瀚海御虚诀》倾囊相授!保管你实力蹭蹭往上窜!作为回报,你便顶著『海宫代理宫主』名號,在外行走,替我办事儿。当然,你行动上很自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