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家具味儿中混合著淡淡的咸鱼腥气?
“客栈房间!”
他心中一凛,迅速坐起。
幸好!这次不是重新从江上那艘破船开始!
然而目光扫过房间,心却猛地一沉。
那个被他用鱼篓偷运进来,巴巴答应等他的姜玉瓏,踪影全无!
只有凌乱的床铺显示这里曾有人待过,空气中属於少女那点微弱的气息也早已散去,看来应该是第二天。
看来龙鳞会將自己运送到实现愿望比较方便的时空,
“可惜这丫头还是跑了.“”
卫凌风皱起眉,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
他沉著脸推开门,扬声道:“小二!”
蹬蹬蹬的脚步声飞快靠近,正是昨天收钱引路那个小伙计,他小跑著凑近,可当看清卫凌风的脸时,那笑容瞬间像见了鬼一样冻结在脸上!
“你—你是那个绑匪?!”伙计的嗓音因惊恐而陡然拔尖变调,“来——来——”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完全喊出口,卫凌风早已一步抢到他跟前。
手掌化刀,切在他颈侧。
伙计眼白一翻软软瘫倒在地好在这么晚並没有引起其他人的警觉,卫凌风心中瞭然:
这么確信自己是绑匪,说明对方一定和客栈交涉过了,真绑匪肯定不可能和客栈有什么交涉的,所以来带走姜玉瓏的肯定是檯面上的人。
那个眼盲又娇蛮的小蠢货,在这举目无亲的常水镇,还能找到谁?
除了她昨天亲口提过的自家產业一一四海钱庄!
喷喷喷,还是不信我啊。
虽然有点不爽,但也怪不得她,
一个来歷不明、举止粗暴、把她泡过江水塞进鱼篓的赏金猎人,和自家开的大钱庄,是个人不去都会选择后者吧?
好在是白天已经去过四海钱庄了,卫凌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方。
而且自己就住在四海钱庄別院,刚走一遍对这里很熟悉,回家一样迅速闯入,闪电般伸手掐住墙根儿执手的护卫,声音压的极低:
“敢出声立刻拧断脖子!说,姜玉瓏被关哪儿了?”
那护卫感觉到扼在喉间的手掌那恐怖的力量,几乎毫不迟疑答道:
“在在后院!最后面那个金库!人就关在金库里!”
果然。
他清楚这手下为什么答得这么干脆一一不光是因为怕死,更因为这钱庄院內遍布机关,即使知道了位置,想闯到后面的金库也难如登天!说出来无妨,反正入侵者大概率也要死在机关里。
卫凌风冷哼一声,手刀再次精准落下解决了暗哨,没有丝毫停顿,向著后院深处奔去。
刚刚被领著细致走完一遍机关,所以卫凌风几乎是大摇大摆的,没有触发任何机关的走到了金库门口......幸好这些机关一直没改变过。
金库內,姜玉瓏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缚,隨意地选在冰冷刺骨的金库地面上。
並不需要有人看守,因为这里可以说是常水镇最安全的地方了。
姜玉瓏左颊上,一仞清晰的五指红痕,还感觉火辣辣的。
飢肠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除了昨天被那仞赏金猎人摁在江里灌了一肚子混浊河外,她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咕嚕嚕一—”
不爭气的肚子又在空鸣。
姜玉瓏蜷缩著,委屈得几乎要模出来,心里懊悔得π油煎火燎。
明明那那傢伙临走时还买了不少吃的—自己当时为什么偏偏赌气一点都没碰呢?
就因为嫌弃是他买的些糙,因为满脑子幻想著回到自家此庄就能大吃大喝啦,
结果呢?
被自己家的狗奴才给荣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些往日里见了自己就恨不得把水弯到地上去、毕恭毕敬的似海此庄掌柜伙计们,翻起又来竟是这般狠毒!
说得好听是“请小姐回来”、“派人去通缉绑匪”,结果一进门,立刻就翻了天!
她记得当时的情景,自己还端著大小姐的架子,虽双眼不见物,却能感受到周儿那虚偽的恭敬气息。
她朝著大概的方向喊道:
“人都死哪去了?饿死本小姐了!好吃的、好喝的都赶紧给我拿上来!要最精细的点心,要话音未落,那仞往日里最諂媚的掌柜声音便响了起来:
“来人吶!用不著那么麻烦了,把咱们东家小姐,直接请到后头金库去就成!那儿清净!”
姜玉瓏心头猛地一跳:
“什么?!你再说一遍?带我去金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