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三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撞开三人:“屋里还有谁?”
正在卸货的沈明清马上沉下脸:“屋里还有谁?”
“没……没谁。”为首的乞丐笑得尴尬,连连摆手。
“让开。”
“沈哥,沈哥……”
看到沈明清一步一步的逼近,堵门的三人不自觉的后退。
随州乞丐堆里谁都知道,这个姓沈的小子是个不要命的性子。
谁要招惹了他,他就算是被打得起不来,也要抱着你的腿啃上几口。
突然,周文睿听到一声微乎其微的声响。
他一个箭步撞开堵门的人,冲入里屋。
只是一眼,他突然转过身面对沈明清。
“是……是……”他喉头干涩,想到牢房里那些动手动脚的狱卒。
沈明清并非单纯稚子,他一下就懂屋里是什么了。
“艹你!”他飞起两脚,把三人踢飞。
甚至把草泥敷的窝棚后墙撞了一个洞。
“小五。”周文睿声音在发颤。
“周大哥,我来。”
小五年纪最小,他来最合适。
小五挥手不让周文睿脱衣服,而是从筐子里找出一套赵暖每次出门都会带上的替换旧棉衣。
这棉衣是用他们之前的旧衣裳拼接的,每次出门都带,就怕有意外弄湿了衣裳没得换。
此前一直没用上,这次派上了用场。
“是哪家的姑娘!”
沈明清一脚踩上其中一人的命根子,这人看起来年纪最长,应该是带头的。
“不……不知道,啊!”
说不知道的人在地上打滚,惨叫直穿夜色。
“四牛,你说!”沈明清又踩上第二个。
这人他认识,十七八岁,往日看着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沈……沈大哥,我我……”四牛哆哆嗦嗦的,看着旁边惨叫的人,他尿了裤子。
沈明清这才看到他穿着一条不合身的棉裤,虽然全是补丁,但格外厚实。
“你个杂种!”沈明清发疯了一样踹三人。
这裤子一看就不是四牛的,那大概率就是屋里人的了。
乞丐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裤子,普通居民他们这些乞丐也不敢掳了人家姑娘。
那大概率就是流放的罪犯家的姑娘了。
冬日严寒,住在城外的流放犯如果想要出来办事,又要保证不冻死,他们摸索出一个办法。
把全家人的薄棉衣拆开,把里面的棉花、或者是捡来的芦花全部缝在一套衣裳里。
由家里一人穿着这套衣裳进城办事。
其实说是办事,也不过是活不下去了,进城来看看有没有大户人家剩菜捡。
或者是家里有女性的,闲暇之余给大户人家做点针线来交货。
所以他们劫住了一人,就相当于把一家推向死亡深渊。
而且还是沈明清最不耻的,这种打劫!
三人还在地上惨叫,边叫边求饶。
尽管动静如此大,可周围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会在能冻死人的夜晚出来多管闲事。
周文睿浑身发颤:“都没人来管管吗?”
“管?”沈明清嗤笑,“来这里守城的都是残缺的士兵,街上冻死人没人收尸,只会有野狗来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