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向晚就是那种脸上基本都带着笑意的人,现在变成笑不拢嘴。平时这样笑不拢嘴没有问题,只是在夜黑风高的夜晚跟大家会和的时候这种表情就不太好。
“出来放个气你笑得春心荡漾做什么?”萧远还是一贯跋扈嚣张的冷冷口气。
“关你P事。”应向晚翻了个白眼。
“真的!”格桑桑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脸色就好像刚刚偷情成功回来一样。”
“滚!”应向晚闭了闭眼睛,低吼。
“吵什么吵。”萧远不耐烦道。
应向晚和格桑桑互瞪着眼比划鬼脸,白磊在旁边无奈地摇头。
“放个气你带扳手出来干嘛?”应向晚瞄到萧远手中的工具,问道。
“再说话就把你扔湖里。”
“做贼心虚……”她满不在乎地嘀咕。
萧远突然举着扳手回身,应向晚脚步硬生生停住,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着寒光的凶器尖叫。
在萧远瞪她的时候,她抬眼怯生生看了他一眼,然后立刻抬手用力捂住了嘴。一副又抱歉又受到惊吓的摸样。
几个人走了一阵,萧远在一辆车边停下来,蹲下身子,拿着扳手东敲敲西看看,这边扭两下那边掰两下手法特别利落。
应向晚做贼心虚。晚上这边挺暗的,人也少,她还是拉住格桑桑挡住萧远,装作在等人的样子。正拆到关键之处,应向晚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萧远皱眉啧了一声,白磊叹气,格桑桑用力掐她的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是要吓死人么,而且那电话屏幕敢再亮一点吗!好让所有路人都看过来!
应向晚赶紧按掉电话,柏铭涛真的是特能挑时间给电话。而且这还是个有耐心的主,按掉又打过来,应向晚被三个同伙嫌弃得就差没被丢到旁边的湖里去,手忙脚乱地就把手机关机了。
“柏铭涛啊?”格桑桑用胳膊肘碰应向晚,低声问道。她刚可是把来电显示看得一清二楚。
“……”应向晚回应白眼一个。
“剪子。”过了一会,萧远看也没看就把扳手往白磊那边递过去。
薛凯的那辆自行车被萧远拆得除了骨架没法拆是完整的,其他零件散了一地。应向晚和格桑桑看这一地的配件,同时对他竖起大拇指……太牛逼了哇!
白磊自觉扭开水壶往他手上倒水,萧远默契地看了一眼搭档,把修长的手指洗得干净如初。
“再成天唧唧歪歪我把避孕套挂他宿舍门框上……”
格桑桑,应向晚和白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家自觉快步离开犯罪现场。
这个时候教学区里的教室基本上都亮着,昏黄的路灯把校道照得一片迷蒙,只有零星的学生骑着车或者走路经过。他们四个人的身影隐没在朦胧的夜色里,却掩不住夺人的张扬的气息。
用顾言女王的话说,这叫刚从神经病院出来的气质外放。变态又神经。
应向晚开机给柏铭涛回电话。
“我刚有点事儿呢。”电话一接通她就先解释。
“干什么坏事让你紧张得把手机都关了?”柏铭涛轻声低笑。
这有些调笑意味的话其实也就是调笑,不料歪打正着,应向晚心虚得整脸火烧火燎,瓮声瓮气地嚷着:“你怎么这都能知道?”她这人是狂了点儿,但对着这么一个有点儿心仪的对象,还真想努力保持点儿形象。
“看来是真在干坏事啊……”柏铭涛觉得好笑,就忍不住逗她。
应向晚:“……”
柏铭涛不再逗她,说:“我现在送马卡龙过来,你在哪里?”
“在学校啊。”
“具体方位。”
“北门。”
“好。”
应向晚挂了电话后,格桑桑八卦地在她面前扭来扭去,激动地叫道:“真的有情况啦?开始啦?”
“你能回归正常吗?”应向晚无语。
白磊和萧远还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女人在发什么疯。格桑桑嘴快巴拉巴拉把寒假那阵子的事儿全说了,一口气都不喘说得倍儿溜。
萧远凉凉地说:“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不怕萝卜丑,只怕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