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是用洁白纱纺制成的,只有右下角绘了一株兰花,看起来清淡闲散,安逸舒适。
乔疏侧过头,看着在屏风后面动作的那抹身影,有点呆愣。
似乎好久好久了,从他很小的时候与她一起斗蛐蛐,抓蚯蚓,到后来陪她上国子监,在夫子脸上画乌龟,再到后来就是陪她爬上人家的墙头,得到京城第一手八卦……
想着,乔疏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温馨又缱绻。
姜禾鹄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看见的就是他一脸贱笑,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顿时羞恼起来,昨晚被上下其手也就算了,今儿个还这样坦荡荡地耍流氓,当下便没好气道:“起来,误了时辰有你好受的!”
却是有些娇嗔的意味。
乔疏见未来娘子都发话了,当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跶起来,随即哭丧着脸道:“我今儿个出不了门了……”
姜禾鹄有些做贼心虚地瞄了他一眼,心想,难道是昨晚把他咋地了?!
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咋地?”
“衣服脏了……”乔疏十分憋屈,指向姜禾鹄的脚下。
待姜禾鹄看清脚下的物拾之后,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这布料,踩着如此舒适,这可怪不得她的。
挪了挪步子,再细看,却发现乔疏的衣服上有两个鲜明的脚丫子印。
“……”姜禾鹄默。
按理说今天姜禾鸢班师回朝抵达京城,所有七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都要到玄武门去迎接的,更何况是乔疏。
可如今乔疏的衣服脏了,府里又没有他换洗的衣物……
姜禾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脚下的衣服,试探着问:“要不……你穿我的衣服试试?”
“……”这下轮到乔疏不说话了。
好在青铜这孩子忒机灵,在乔老首辅的示意下抱了一堆衣服到王府来了。
院子的苗苗朝他使眼色:别进去,里面有情况……
青铜却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伸手指了指里屋,见苗苗点了点头,便脚下生风一般,冲进去了……
……
……
苗苗扶额长叹,这代沟真的不是一般的深,不是都和他说有情况了吗……
可她哪里知道青铜所理解的意思却是:
——公子在里面,你尽管进去。
——在里面吗?
——嗯。
于是这孩子就兴高采烈地进去挨训了……
姜禾鹄本在劝着乔疏着女装穿她的衣服。
眼见着乔疏脸色越来越沉,她却是劝得越起劲儿。
甚至认为黑着一张脸的乔疏显得特别的……额……可爱。
青铜一进屋,见屋里还有女人,当即知道要坏事,却是逃也逃不了了。
便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哆哆嗦嗦将衣服捧在怀里,颤抖这说道:“公……公子……老太爷说叫小的给你送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