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饿下去的委屈又上来了，尚寒道：“是长宁啊会长，她把我带走了，先逼问后杀头，家事不和殃及无辜……”

夏商周拾起一根筷子一下一下地敲他的头。

杨颀说道：“绑架公职人员，可以立案了。”他从那边吩咐道：“小名，立案，查她。”他又转过来跟尚寒说：“尚寒，你四号干的好事，下面的人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他们在鲁甸带走冤魂，本来干得好好的，忽然你把他们的魂魄都拘走了，这还不算，你竟然还把它们都烧了……要不是夏商周保你……扣你这月的工资，回家反省一个月去。”

尚寒：“……”

会里的规定，完成任务时不得伤害无辜魂魄。

挂了电话两个人走出饭馆，尚寒疑惑道：“你跟她斗了这么多年都没立案，怎么今天立了？”

夏商周在前头淡淡的说道：“之前是家事，现在是公事。杨颀死要面子，动阴监会的人就是打杨颀的脸，他自然不高兴，要立案。”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尚寒又说道：“你……保的我？”

夏商周低声道：“嗯。”

尚寒轻轻的问道：“你为什么要保我？”

夏商周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他，尚寒低着头走路，没看见就撞在了他身上，夜间微凉的空气里他感觉到夏商周身上温暖的气息。

夏商周低下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尚寒，你愿意……跟着我我做事吗？你愿意学我的本事吗？”

他的声音低沉又蛊惑。

尚寒抬起头，就能看见他漆黑的眼眸，宁静又深邃。

许久之前对他的好奇与对能与他并肩的渴望一同涌上心头，他对夏商周有一种说不出来接近的渴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与夏商周比肩看天下。

夏商周安静地垂着头看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愿意。”

夏商周眨眨眼，冲他微微一笑，尚寒心骤然一动，心头漫上蛛丝般的感觉，这感觉细细的暖暖的，他抓不住又十分留恋。夏商周转身在前面走，尚寒跟在他后面，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他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要教我什么……？”

夏商周又停住，招呼他一起做到马路牙子上，尚寒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英俊的面孔。夏商周从衣服里拿出钱包，道：“你这一个月要干什么去？”

尚寒苦恼地说：“去投奔我姐姐吧。”

夏商周冲他一笑，道：“去我那吧。”

刚才那种感觉又在尚寒心头涌出，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还没等尚寒说话，夏商周就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道：“我的信用卡，密码是002200.”

他一边说一边在尚寒手心上写，他的手指温暖修长，尚寒忽然很想一把抓住他的手，但他还是忍了下去。夏商周又拿出一串钥匙。

“我房子的钥匙，车上的钥匙。”夏商周一个个指给他看，又拿出一张光明宠物店会员卡，道：“喏，我女儿还在里面呆着，我当初说半个月就回去的，现在已经超时了，你帮我把她接回去。”

尚寒就像从天堂一下子掉进地狱，道：“你女儿？绒绒？那只猫？”

“你不愿意？”夏商周冲他眨眨眼，道：“北京也有很多新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