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想干什么?”记忆里,那人是这么问的。
“想要赚很多钱!然后养猫养狗!”白澜手握成拳头,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坐拥宠物三两只的那种情景,每天回家,就会被帅的不得了的阿拉斯加犬扑倒,然后看看自家二哈的嘲讽脸,以及感受蹭着自己脚腕儿的美国短耳猫的猫毛,那种幸福简直不言而喻!
可是身处神游也无法屏蔽心上人的声音“那……钱呢?”
这无疑是一盆子冷水浇灭□□的心,感受着身边人的小宇宙一下子沉寂起来,那穿着白短袖露出并白嫩皮肤人,伸长手臂把白澜揽了过来,低下头说到“你那么喜欢狗,我给你买一只?”
“你也不用拒绝,我只是借钱给你,你以后还是要还的恩?”故意压低的嗓音,还有揽着自己腰间的手,白澜一下子就炸起来!
随即脱开他的怀抱,瞪着眼睛,怒道“你买就买!干嘛毛手毛脚?!”
“白澜你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不禁逗!”那人笑着,看着白澜十分恼羞成怒的“噔噔噔”地往前走,她并没有看到那人的眼神——所有的宠溺不加掩饰,所有的温柔在眼眸里化成了水,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温柔而又纵容。
从回忆里醒来,白澜盯着眼前那一扇门,手里拿着辞职信,竟然开始犹豫起来。
彼时阳光正好,上午八点的光柔和的不像话,透过大厦的玻璃,贴在白澜身上,温暖的像她来的第一天。
可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并不能因为温暖而放弃。如果要开始,就要了断过去。
“咚,咚咚。”终究还是抬起手,素白的指节敲打在门上,节奏同第一天一样。
“请进。”
声音怎么突然这么年轻?
许是老朱的儿子吧。
推开门,白澜踩着高跟鞋,一点儿点儿走进去,很礼貌的反手关了门。
白澜抬头道:“朱总,我是白澜……”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白澜愣住了。眼前坐在黑皮软椅的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那人穿着白衬衫,领口很随意的扯开了两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以及诱人的锁骨,他正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手撑着下巴,满脸趣味儿的打量着她“我知道你是白澜”的样子,让她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真的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出奇的眼泪却先行一步涌上眼眸,泪目的表情让她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见到他,她还是会失控。恨不得箭步冲上去,一拳打坏他的调侃脸,让他痛呼,随后自己再十分得意的走掉。
她想过挽着陈阮然的臂膀遇见他的场景,那时候她会十分轻松的打个招呼;想过和周花花买汽水遇见他,她会佯装惊讶地向他打招呼;想过在点餐的时候看见你和别的女孩儿在一起,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假装不认识他。原先在心里脑补无数相遇情景,怎么会如此突然?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看他这副表情,他应该知道她在这里的,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来找他?
她想,她大约知道答案了。五年嘛,只有傻子才会等下去,也只有自己这个傻子会等下去。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白澜也不去抹,牵起嘴角,笑着说:
“好久不见啊,柏远恒。”
好久不见啊,正好我刚刚开始忘记你的路上。
好久不见啊,还好我已经决定不要再等你。
爱情不过是一种疯。——莎士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