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by,Tha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She is mine.”徐子信冲着他挑了下眉,转身上了阳台。
接近中秋,月亮正使出浑身解数,要把那点微缺填满,那么努力,大概是希望让人们能在更明亮饱满的月色下团聚吧。月光皎皎,画了那一地的斑驳,树影轻移,又不知凌乱了谁的心事。
夏晚浓,我们是在同一片月光下吗?别人眼中的夏晚浓,是个举止温柔,语言毒辣的女子,可他却始终记得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在校门口,她那副小身板站的笔直,一语未言,单是那凌厉的眼神,就逼的一群小混混不敢上前。当她看到他们手里的借据,才知道她家已经破产了。然而,她没有哭没有闹,转身就去提款机按出了她父亲留给她读书用的所有钱。一字一句地跟他们讨价还价,说她一定会还,但必须分月付款,又恶狠狠地警告他们,若去骚扰她的父母,则鱼死网破,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那天的阳光很猛烈,然而他却只看到她眼里丝毫不怯的光辉。她的钱对于那笔债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小混混们不依不饶。眼前突然晃过一片红,原来她左手紧握藏在身后,指甲刺破掌心,开出了一地的血花。她是惊慌的呢。
徐子信出手相救,让她欠他一个恩,也给了他所有接近她的理由。拿捏着这个恩,他把她招进了戏剧社,常让她给他当小工,有时候甚至胁迫了她出来,却理所应当的告诉她只是无聊没人陪吃饭。当他要出国当交换生时,他故意忘记了安排表演,执意让她临危受命,只为了那报告工作时几分钟的见面。
.夏晚浓,你曾说人们往往把假当作真,又把真作了假,那么,我们之间的真真假假,是否有坦白的一天?其实我一直期待,你在我面前卸下温柔面具,毒舌铠甲的那瞬间。
“小花,够了,有什么事快说。我知道你是藏不住事的人,别勉强了。”夏晚浓终于受不了了,从她回来到现在,秦棉歌就各种反常,常常欲言又止,说话又不断换话题,还时不时抿着嘴不知道在笑还是在憋气。她猜到她有事,本想她很快便会忍不住,没想到她哪怕各种扭捏也死咬牙关,倒是快把她逼疯了。
“嘻嘻嘻嘻嘻,晚晚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好吧,我实在憋不住了。”秦棉歌对夏晚浓一阵崇拜,丝毫不知道自己表现的有多明显,想到不用憋到明天,呼吸突然就顺畅了。
“好啦,就是,就是,哎呀,你们戏剧社不是邀我们音乐社制作背景音乐吗,社长派了我去哦,我终于不是只能帮你送送红豆汤了耶!!”夏晚浓看着秦棉歌手舞足蹈一脸兴奋,心道这个傻丫头,不过小花的唱功她绝对信的过,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不过,除了我,还派了一个人……是创作部的一个男生,他叫方承,他是个很好的人,”很好的人?夏晚浓扫了一眼突然变得腼腆的秦棉歌,她却以为夏晚浓不信,大声道:“真的!就是他向社长推荐我的,他平时也很照顾我的。”脸都激动的涨红了。
“呵,好人,所以呢?”夏晚浓轻笑了一声,佯作不知。“所以,所以,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负他?晚晚,好歹人家是来帮你的,你别把人家吓跑了。”夏晚浓说话……他不想方承不高兴,也不想他不喜欢晚晚。
夏晚浓看着她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眼里笑意更浓,“吓跑?从哪里吓跑?从表演吓跑,还是从你身边吓跑啊?”
“哎呀晚晚,你别胡说,没有的事,我们是普通朋友啊,你看,我就怕你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啧啧,都羞的像三月里的桃花了,还不承认。好我答应你,明天见了他我一定礼礼貌貌的,绝不吓跑我未来妹夫好了吧。”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已笑倒在沙发上,秦棉歌看的都呆了,平时晚晚虽然是温柔优雅,可总觉得有几分冷淡,如今她娇笑起来,才是真正艳若桃李,灵气逼人呢。不过,听着她对自己的打趣,她也放不过她,猛地冲上去,两人厮打在一起,闹了好一阵。
第二天音乐社社长一早就带了方承和秦棉歌去戏剧社报到,夏晚浓认真地看了那方承,白衣黑裤,笑容温和,戴了副黑框眼镜,显得斯文又阳光。再看秦棉歌,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规规矩矩的,哪还有往日跳脱的样子。所有悸动,都不外如是,为了对方一个欣赏的眼神,愿意受最疼的雕刻,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简单和他们介绍剧情以后,夏晚浓便向他们详细地描述她对词曲的要求,尤其是曲子的感情基调和爆发点。言谈之中,她看方承举止得体,谈吐大气,必是大家出身的,而棉歌却是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他们……即便只是交往,未论及婚嫁,也只怕险阻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