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落子。
哗啦啦!
马同知的手粗暴插入棋奩,又夹出一颗白子。
“大人好高的手段啊。”
寧知府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但能做到一府大员的人物,哪个都不容小覷!
在马同知眼中,顾同知、郝师爷不过跳樑小丑,他们能碍事,全是因寧知府在后面支著!
“我在京中待过。”寧知府扶正官帽,“你想的太好了。被京中堂官看到,未必是好事。”
马同知猛地抬手掀翻棋盘,狰狞低吼,“你是要和我斗到死了?!”
寧知府身子向后一靠,夹著的棋子隨手扔进棋奩內,淡淡道,
“是你与我斗啊。
你光凭运漕的功劳不够顶替我,想把我踹下去,你还要再使使劲。”
既然撕破脸,马同知冷哼一声,
无论是姓寧的,还是姓顾的,手中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漕运船是我出的,船上儘是我的人!
我看你们如何与我斗!
.......
夤夜
虎皮坎子道
过了坎子道,再到济南府的路便一马平川了。
其实,马尚行能选的路有三条,
青石山,虎皮坎子道,和郝师爷斗过的双蛇山。
马尚行选了最快最险的坎子道。
“大哥!您是不是太过小心了,甭说我们这路,其余各路也都没人拦著啊!”
马尚行兵分十路,昼伏夜出,光是他这一支人马,每天的路线都需等天黑时马尚行临时决定。
自己人也不知道,今个要走哪条路。
过了孙家集,马尚行一路兜圈子,卡著最后的时日,再发到坎子道。
马尚行没理会族人,看著坎子道,
自言自语,
“哥,过了这道坎儿,您便平步青云了。”
再回望绵长的粮车队,马尚行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立刻抬手,
“走!一气儿押过青石关!”
押粮车队的人,已全换成了马家族人,其余各路兵马押著粟米壳子,四处乱转。
“走!”
“再使使劲!”
“把粮押进漕船就好了!”
马家族人士气高昂,人人知道这二千石精粮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