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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你家的故事 > No.2 一生爱你 上

No.2 一生爱你 上(1 / 4)

 漫山遍野的山花在大火中一瞬间化作灰烬,黑熊在怒吼,灰狼在咆哮,冲天的浓烟驱散了成群结队的飞鸟,苍鹰在火场四周不断盘旋,满林的参天古树被尽数点燃,断裂的枝桠落入水中,染黑了整条溪流。

阴森的废旧工厂,处处可闻的铁锈,随地堆放的纸箱,废弃的机床,破陋的砖墙,阴霾的天空自天台的空洞中投下光线。脚步踏上水泥地,扬起一阵沉寂已久的灰尘,拳头大的耗子四处乱窜,一只迷路的蟑螂停下,又走开。

火不是俗世之火,困住了山林间所有的灵体,木灵们哀嚎着,扭曲着,刚刚能变换身形的穿山甲化作一只苍蝇,却在火场的最外层被燎成灰烬。无数元神被火焰吞噬,千万生灵化为焦土,安然存在了数千年的森林,一瞬之间,化作修罗地狱。

工厂里一派安静,连虫鸣鼠叫都没有一个,墙壁上的破烂发黄的生产准则缺了个角,角落里隐秘地散落着几堆排泄物,军靴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留下新鲜的脚印,直通工厂正中的地下室,坚定地,沉重地,犹豫地,惊惧地,一步一步。

鲜红的薄衫随着奔腾的火焰向上飞舞,小妖们爆裂的元神抽出无数条银丝,从四面八方汇聚而上,集合成那一团比火更烫,比焰更烈的发光体。惊艳的红,明亮的黄,闪耀的光,那个人像是新生的太阳,接受着脚下生灵的供奉——或者说,掠夺着古老森林的最后一丝灵气。

地下室比地上更阴森,更安静,耳力所及之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与脚步声。下到最底层,连光线也无法感知,整个人置身在一团黑暗之中,脚下踩着的,像是某种液体,黏稠,滑腻,依稀能听到规律的机械声,搅动着空气——风扇?

白色衣袖猎猎飞扬,与那明艳的红色遥遥相对,脚下踩着一纸符文,随着冲天的气浪翻滚不息。少年右手执着一柄长剑,寒光森森,毫无雕饰,剑尾有条正红色的飘带,像是被修罗火场吸引一般向前冲着。火场之上的少女吸尽了森林最后一缕元神,红色衣裙翻滚着像极了脚下的火焰,伸出右手对着少年笑道:“来呀。”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少步,眼前的黑暗没有一丝缓解,耳边除了风扇更无其他机械,靴子踏在地上,发出隐晦的、恶心的声响。忽然,室内一片大亮,好像有人在这重重楼宇之下又培植了一个太阳——男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又强撑着睁开,一片明晃晃亮得人眼睛生疼的光线中,苦思冥想的那个人被绑得结结实实,又有个熟悉的声音嗤笑着:“终于来了。”

直刃式、反手式、长空一线、大海无量、金笔封喉、幽冥鬼火、小波若神功、大无相身法、四十七手排天掌、八十一式御剑术——各式杀招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少女的眼睛里带着无穷杀气,少年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把这些年月、那般风雨共筑起的深情缱绻尽数粉碎,多少爱恨,几番纠葛,在两人一招狠过一招的厮杀中纷乱闪现,又化作灰烬。

枪击声、匕首光,男人在空无一物的地下室中腾挪躲闪,身中数枪,依然强撑着举起手中的枪支。对方人数不多,已经被解决了数个,鲜血浸透了水泥,墙上排布着数个弹孔。男人从靴子里抽出最后一把匕首,飞身扑到那大汉身上。刚刚犹在嗤笑的那人惊呼一声,连忙躲在那被紧缚的躯体之后。恍然间,更多更纷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男人神经一松,援军终于来了。

长剑贯胸。

正中眉心。

阿煦翻身坐起。

时晏猛地睁眼。

多久远的事情了。

怎么忽然梦到这个。

再睡会儿吧。

起来烤蛋糕吧。

一座老旧的建筑物,门前的操场倒是有花有草,正中的小楼看着像是民国的建筑,大门边挂着块条形牌子:阳光孤儿院。

阿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拍拍尘土,在大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小刀,就着刀刃的反光理了理头发。

一番整理之后,按门铃。

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开了门:“你是?”

虽说按阿煦的年纪叫阿姨有点不大对,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说:“您好,是贵院的院长联系我的。”

阿姨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那个......那个小道士?”

阿煦笑眯眯:“我不是道士,但可解贵院燃眉之急。”

那个阿姨侧过身让他:“你先进来吧,我去三楼叫院长。”

阿煦在平日里云游四方,看见想关的闲事便管一管,像是时晏店里那只小翡翠,就是他清晨路过时看出不对劲的。他干活一般不收钱,但也有人像时晏那么好心,供应上几顿饭、一张床铺。

今天这个案子是个例外,这孤儿院的院长好像跟他的某个故交有交情,半夜里摆了法阵请阿煦出手。阿煦坐在沙发上,脚边是那个巨大的背包,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给他端了一杯茶:“大哥哥,请喝茶。”

阿煦笑着点了头,道声谢。

小姑娘害羞地笑笑,小碎步跑到厨房门后,门后还有她的几个小伙伴,见她回来连忙围上去:“好看吗?好看吗?”

小姑娘点头:“好看的。”

高跟鞋踏过木地板的声音响起,几个小姑娘一哄而散。

“这位就是我们的院长了。”开门的那个阿姨介绍道。

阿煦站起来:“您好。”

那院长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奶奶,大概是成日里管着这一帮淘气孩子的原因,显得比同龄人更苍老些,脸色也挺憔悴。

“您就是包道人的朋友?”老奶奶气质文雅,柔声问道。

阿煦心下了然,原来这桩工作是包道人给牵的线,答道:“是的,您可以叫我阿煦。”

“哦,好,好。”老奶奶点点头,又问:“您,比包道人更......厉害些?”

阿煦道:“修道人不以功力深浅定优劣,世间万物,都讲机巧两个字,他向您荐了我,不一定是我在功力上胜过他,可能是他认为,这件事由我来处理,更好。”

看着两个女人听得似懂非懂,阿煦又补充道:“我与包道人不是一个辈分,不能这么比。”

差着不知道几万辈呢,当然不能比。

老院长没听出什么门道,倒是觉得眼前这孩子可能比包道人更厉害些。听说得道的修真都能永葆青春,这孩子长得这么嫩,保不齐是个老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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