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这时候周青也点好了菜,她很懂事地站起身来,说道:
“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虽然这事儿,我不担心被周青听见。
但她自己却挺懂事,知道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
上厕所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等她离开后,林浅突然问我:“这个周青,值得信吗?”
我轻叹一声:“林警官,你这职业病是不是该收一收了?人家想来见我,不行吗?”
林浅瞥了我一眼:“是,你身边红颜知己自然不少,还个个来历不凡……”
她说着,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酸溜溜的说道:
“哪像我,一个小警员,怕是连做你朋友的资格都勉强。”
这话里透出的酸意,几乎要漫到桌面上。
我忍不住笑了:“吃醋了?”
“谁吃醋了?”她立刻反驳,语气却虚了下去,“你跟谁亲近,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吃醋?那你怎么这副语气……哎,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我故意凑近了些。
林浅的表情随之冷了下来:“你到底还聊不聊了?”
“明明是你先提起的。”我摊手。
她深吸一口气,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档案袋,手指按在上面:
“根据我调阅的全部卷宗,以及法医学上的常理,一个人若是意外落水,必然会剧烈挣扎。
但阮清秋的尸体非常平静,毫无挣扎痕迹,甚至肺内积水很少。尸检报告的结论也是窒息致死。”
“你是说……她落水后,是自己闭气,活活憋死的?”我接过她的话,心头一沉。
“这是符合逻辑的推断。更倾向于自杀,或者被迫放弃求生。”
自杀?为什么?
还是说,有谁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当年同事对她社会关系的摸排显示,出事前,她与一个叫季敏的人往来密切。”
“季敏?”我顿时惊讶了一下。
“嗯,就是季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季敏。”
我蹙眉道:“还有其他具体的线索吗?”
“年代久远,当年的侦查条件有限,没有监控,现场痕迹也少。但是……”
林浅停顿了一下,“当时的法医从她胃里,检出了一些尚未完全溶解的纸屑。”
“纸屑?”
“这意味着,她在死前吞下过一张纸。同事们花了很大力气才拼凑还原,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
我呼吸一滞。
阮清秋在最后时刻吞下写有名字的纸,是为了隐藏,还是为了留下线索?
“什么名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陈云。”
“就这些?”
“嗯。我查过后续所有关联卷宗,没有任何关于陈云的记录,性别、身份,全是空白。”
林浅说完,合上档案,静静地看着我。
陈云。
一个凭空出现的名字。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我揉了揉眉心,叹道:“谢了,这些信息……很重要。”
林浅的语气缓和下来,带上了一点温度:“我知道你这两天的心情肯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