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握紧因掷物而停在空中的手,狠狠放下。
肖户摸了摸眉骨,果然一片湿润,勾起嘴角笑了声,转身便毫无留恋地往门外走去。
“你们会分开的。”肖父脱力坐下,看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和决绝。
蒋冧在肖户一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眉骨上的伤口,和一身的戾气。想起他今日的去处,便又有些了然。
“小冧……”肖户从背后附上蒋冧,一只手掰过他的脑袋,轻轻啄吻,另一只手与蒋冧十指相扣。两个人严丝密缝的贴在一起,蒋冧很快懂了他的意思。
“我想……”肖户刚刚开口,蒋冧便心灵感应似的堵住他的嘴,用舌尖不断描摹着身后人的颗颗牙齿。
肖户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急躁和难耐,迫不及待的反吻回去,与蒋冧紧紧相握着的手也像是在确认什么般反复磨蹭。
接着,就又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自燃”,热烈而纯粹。
蒋冧放松身体,任凭上方的男人第一次不复温柔。
左手捏紧肖户的肩膀,右手却习惯性的抚着他刚刚修剪过的短发。
他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对方现在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逼问。
毕竟这是他们早晚都会遇到的问题。
悄悄的放下电话,蒋冧轻轻抬起肖户搭在他腰间的手——接到警队的电话,又要半夜出现场。
在黑暗中穿好衣服,扶了扶腰,蒋冧低声嘀咕几句。
他没准备叫醒刚刚睡沉的肖户,拿出药箱清理着男人眉骨上的伤口。
过程小心翼翼到手抖。
到达现场,蒋冧眼尖地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年轻男人。
因为从来没见过,蒋冧不免多看了几眼。
检查尸体的时候,竟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尖锐铁器划破了蒋冧的手套,也将手带出一条浅而长的伤口。正想着补救办法,蒋冧却突然看见旁边莫名伸出的一只手。
“没事吧,我来看看。”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陌生年轻人。
蒋冧敏锐地躲过探向他伤口的手,瞥了一眼,发现那只手带着手套,染了许多死者流出的血,红的渗人。
“抱歉,不过以后别这么做,会有危险。”蒋冧心里抱怨是谁把这么个不懂事的人招进来,连不能随意接触死者血液这种事也能做错,但表面还是好脾气的向他提醒着。
年轻人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笑,说:“好的。对不起了,前辈。”说完便向着蒋冧深深鞠了个躬,表达他的歉意。
蒋冧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摆了摆手就让他去忙别的,但刚一起身,便一阵晕眩。
揉了揉太阳穴,暗忖,这样果真是支撑不住啊。
蒋冧看着连夜赶出来的结果,凉意从脚底传向大脑——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死者应该是HIV携带者。
想起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蒋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