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把将要对付的老虎哥没义气的转交给楚楚和美丽姐,便匆匆踏上香港之路。
刚上飞机之前,我接到阮sir的电话,说他会安排便衣警察直接接我到差局。我简直无法忍受阮警官的普通话语言组织和理解能力。
两个配有枪支,身穿笔直的警服戴警帽的两个男人在我刚下机的出口一把擒住我,把我按倒在行人最多的档口。还好一个身手干练的警察madam严厉呵斥,他们俩才把我恭敬的送上警车。然后一路上警鸣声震耳欲聋,行人驻足观看……最可气的是,我还与其他犯人共用一台警车,我有座他没座。
坐下来我渐渐明白,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香港警察都是演的好。
我也敢保证我下半辈子的脸在这辈子都丢完了,而且是在特别行政区的机场丢的。
那个坐在副驾驶的女警转过头来,温柔的对我笑着说抱歉,说那个犯人是他在接我的途中紧急逮捕。两个刚抓我的警员经验不足才会让我受惊。看着坐在犯人旁边的哼哈二将,本打算一路装高冷抗议的我,很快打破了内心的涌动。那个madam真挺美的,稳重中又不失灵气,只是淡淡的素颜妆,看起来很自然很清爽。
“哈哈………不介意不介意…”面对这样霸气的让人崇敬的女警,请原谅我的口是心非。
我们来到差局时至晌午,贴心的madam把我带到差局的食堂,警察和便衣警察都在此吃午饭,我带着莫大的荣耀和光芒,激动的草草吃完便和madam一起上楼。十五层是重案组的办公区域。她带我进来看了一眼一间办公室就说,阮sir正在忙,她先下去把我爸带上来,让我等一会。
面对进重案组是重重密码,暗指纹,360度无死角的监控镜头,我真的像一个犯人一样,抱着包坐在一边,不说一句话。
“混账东西,坐下…”办公室内突如其来的严厉呵斥声吓得我差点掉下椅子。
环顾四周的监控器,我觉得此时监控室内会不会没人呢?于是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办公室方向挪了挪,坐正的身子使劲的伸长耳朵,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我再说一次,如果这事是你干的,你趁早收手,你不要碰这种东西让你爸难做。”
然后是个年轻的男声,言语中带着些许不羁与慵懒:“你有证据就抓我,你是真担心我呢,还是担心我会让你颜面扫地?其实你应该换个方面想,因为儿子们犯罪到不可饶恕的地步,阮sir您铁面无私的捍卫香港法律,亲手抓他们坐牢,不是更能体现你的清廉正直?呵呵……”他冷笑着。
我正听的带劲,想看看他老子怎麽回答,madam就带着我爸进来了。
“无颜………”又一年,距离上次北京的何警官那,又一年了。他老了不少,头发少了,还有了白头发,看我的眼神跟以前不同的是充满怜惜,少了年轻时的精气神。
若是换一个场景,配上忧伤感人的音乐,那接下来父女俩的抱头痛哭定能感动不少人。他是冲上来想抱住我了,可是我抗拒的推开了,一脸嫌弃的,走向一旁:“madam,叫阮sir给我算算该赔偿你们多少钱,我还等赶飞机。”
“这么长时间不见,钟小姐你不想跟你爸爸聊聊天吗?”一股带有气势,俨然一副领导音调的命令口气,从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一身宝蓝色西装、银灰色领带,身材挺拔,虽说人到中年却依旧从他自信的眉宇间读出不同于常人的威严。
我没猜错他就是阮sir阮又国。
“阮sir,聊不聊天是我的家事,您还是先给我算算我爸到底弄坏了您什么,需要我赔……”
我冷淡的问着他,却被他打断我的话,“钟小姐,我们借一步聊聊吧!”
“快点的。”我跟着他走进了审讯室。刚坐定,我正准备掏出钱包,门就被哐的推开。
“sir,问完就该放我走了吧?既然没证据没理由一定要关我四十八小时吧,香港市民交给警方的钱不是请无辜的人进来喝咖啡的……”
“景宇……”madam也惊慌的闯了进来,想拦住他。
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在我看了他一眼后被证实,刚才办公室里年轻的男人是阮景宇。我的猜测没错。
阮景宇,是我们夜未央的常客,和潘泰伦十分熟稔,在道上和潘泰伦算是平级,可是他只有潘的一半年龄都不到吧,这么年轻爬到这个位置,看到他手臂上长长的刀疤,多处不羁的纹身过程可以自行脑补得到。只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爸爸竟然是香港重案组高级督察…有个这样只懂犯罪的古惑仔儿子,大叔的心该哇凉哇凉的吧…刚才阮sir说别碰的那种东西,对阮景宇这种道上人来说,就是毒品了。我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呀!
与景宇的恶言相对不同,阮又国只是平淡的示意他,让他坐下。尽管一百个不愿,他还是坐了下来。
“行,距离四十八小时,”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小时,sir抓点紧找证据…法律是讲证据的。”说完就懒洋洋的半倚在凳子上,闭上眼睛。
我觉得阮sir让他旁听是有可能想让阮景宇以我为榜样,看我是如何不惜一切也要拿钱救我爸,感天动地的,让这个不孝子也看看何为真正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