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今天，可都要拜顾渊所赐。

她不否认，主要的过错是因为她。

可顾渊就没错吗？

从头到尾顾渊都在利用她！

“顾渊，你可曾想过会有这么天？”

“现在的你，不如寧闕半分。”

“你已经染上了毒癮。”

“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哈哈哈！”顾渊咬著牙坐了起来，阴惻惻地笑著道：“想不到，你最后竟然还愿意来送我一程。更没想到，寧闕竟然允许你来见我。说实在的，林仙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没有任何的距离感。你现在想要挽回寧闕，死乞白赖地跟在他后面。可现在又偏偏想要见我，你说寧闕会如何想？”

“没事。”林仙鸿却是坦然一笑，“我与寧闕已经再无机会，我也不配陪在他左右。可只要能在背后默默帮助他，我就知足了。”

“哈哈哈，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当初都说寧闕是舔狗，现在看来，你林仙鸿比他还能舔，其实你林仙鸿也是个可怜虫。寧闕会娶你，纯粹只是想要完成老王妃遗愿，藉此低调蛰伏而已，他从未爱过你！”

“那又怎么样呢？”林仙鸿是毫不在意，“我早早就已认清现实。他是否爱过我，这都不重要。他现在已经不愿见我，我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所能去弥补。如此，也就足够了。反倒是你顾渊……呵呵，曾经高高在上的顾家少公子，现在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你最得意的顾家，同样已被满门抄斩！”

“你说什么？”

“顾家……顾家怎么了？”

“你说呢？”林仙鸿皱起眉头，“你怎么变得如此蠢笨？你顾家和田姓王族走得这么近，此次更是公然协助齐王叛乱，你觉得奉帝岂会再容你顾家？”

“这……不可能！”

顾渊满脸错愕。

当初他出征时，顾明知就曾说过。就算他真的起事失败，顾家也不会有任何事。因为顾家掌握著个秘密，太后和奉帝都需要为之忌惮。只要有这个秘密在，奉帝就不会拿他们顾家如何。

这也是顾家反覆横跳的底气！

这秘密，他们能吃一辈子！

可现在……

“你骗我！”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仙鸿淡定看著顾渊，“反倒是你如此篤定，难不成是另有隱情？奉帝是什么人，我想你们很清楚。你们公然造反，势必会激怒奉帝。就算你顾家是八大世家，你觉得奉帝就不敢杀吗？”

“当然不止如此！”

“那是？”

顾渊正欲开口，却突然想到什么，他打量著林仙鸿，冷笑道：“肯定是寧闕派你来，故意试探我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林仙鸿打量著他，淡淡道：“你的境地如何，你比我清楚。你现在不肯说，以后会愿意的。等五石散的癮上来，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顾渊顿时是面如死灰。

五石散！

这三个字似乎是有著魔力。

他平时其实还好，意识都很清晰。

可当癮上来后，顾渊就彻底失去了理智。全身上下都好似有著蚂蚁爬，这种感觉更是让他痛不欲生。到最后完全丧失尊严，为了五石散，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顾渊重新坐下，缓缓道：“只要寧闕不给我断药，我什么都交代。这件事他就算想查，恐怕也查不清楚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父亲当初曾经与我说过，顾家掌握著个秘密。这个秘密极其重要，还与太后有关。只要他们守著秘密，顾家就能安然无恙。就算我们和齐王往来密切，奉帝也只能忍著。”

“是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顾渊苦笑著摇头，低声道：“父亲也只是和我提过有这件事，却从未告诉过我具体是什么事。林仙鸿，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如此配合，寧闕是否给我药了？”

“放心。”

林仙鸿自腰间取出药包。

看著顾渊满脸欢喜的模样，也是摇头。

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去。

对顾渊而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