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验血结果显示，贺千阳这次来势汹汹的发热是细菌感染引起的。

刘小桐给他挂了吊瓶，里面打了一针抗生素，安慰道：“没什么大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程莫言应了一声，只是眉头仍然皱着，忧心忡忡道：“千阳好多年没生过病，这次冷不丁一病，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

刘小桐被他问得一愣，忍不住笑道：“你给他验的血，都没发现什么，哪会有什么其他问题。”

“可……”

刘小桐摇了摇头，笑道：“头次离家的孩子是会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在学校看着身体可好，其实埋下不少隐患，一回家就病了。”

“可我……”

“你在帝都长大，在帝都念书，肯定没有这个体验。我女儿大一寒假回来也是这样，高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体温才降下来。”刘小桐摇摇头，“反正没什么大事，好好照顾就行了。”

刘小桐走了，留下程莫言一个人在休息室里看着贺千阳。

贺千阳烧了一个晚上，体力也有些不支，这时正沉沉睡着。

医院里没什么好吃的，程莫言就琢磨着要去外面给他买碗粥喝。走到休息室门外，正看到满面红光的江嬴一路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当即招呼道：“江嬴！”

江嬴还没从满面红光的状态里恢复，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程莫言冲他笑了笑，“我去给千阳买碗粥，能帮我照顾他一会儿吗？我马上回来。”

江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再走。”

粥店就在楼下，程莫言没用多久就回来了，还给江嬴也带了点吃的。

江嬴笑笑也就接了，冲他道了别，转身离开。

程莫言坐到床边，把粥放到了床头的保温箱里，抬手摸了摸贺千阳的额头。

烧还没退。

他起身去取了条毛巾，打湿后给贺千阳擦了擦身上。

胳膊上的取血点颜色依然鲜红，一点褪色的意向都没有。程莫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这次发热真的只是自然的生理反应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过了两个小时，贺千阳慢慢转醒，抬手伸向一旁的程莫言，“莫莫……”

程莫言俯身将唇贴在他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口气，“烧退了。怎么样，饿不饿？先喝点粥吧。”

贺千阳愣愣地看着他，摸了摸额头，然后笑了起来，“你喂我！”

程莫言哭笑不得，“多大的孩子了还要人喂！”

抱怨归抱怨，程莫言向来对他百依百顺。

贺千阳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地喝粥，忍不住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莫莫，你对我真好！”

程莫言好笑道：“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转身把喝完的粥碗放到床头，又拍了拍贺千阳的脸蛋，“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带你回家。”

贺千阳眨了眨眼睛，“莫莫，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当然了。”程莫言轻轻笑了一声，“好好睡吧。”

一辈子啊……贺千阳脸红了红，扭扭捏捏地拽了拽他的衣角，“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

像是怕程莫言提出异议，贺千阳一把将他抱住，用唇堵了上去。

程莫言不动声色地等到他自己折腾够了，轻轻推开了他，“应该不用睡了，我们回家吧。”

“……”贺千阳忍不住撇了撇嘴，“莫莫，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程莫言笑了一声，有意无意地岔开了话题，“本来打算假期带你去H省看冰雕，所以快点好，不然你这发着烧，我可不敢带你去。”

“莫莫！”贺千阳被他这态度气得直哼哼，“你愿意嫁给我吗？”

程莫言哭笑不得。他不只是不想回答，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只能长叹了口气，“你还小呢，以后再说吧。”

“我不小了……”贺千阳还想再说什么。

程莫言摆了摆手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么？”

“什么？”贺千阳怔了怔。程莫言对他说过的话太多了，他哪里能一一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