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已经赶不上。
但泽田纲吉仍然没头没脑地冲出教室,带翻了好几张桌子引来了同学的愤骂声。他滚下楼梯冲出校门截下一辆的士,混乱间吐出了“机场”两字。
他刚刚才听到教室里同学的议论,主题是那个一直热爱并中热爱并盛的风纪委员长居然要移居外国,今天一早八点的飞机。
这不可能。
泽田纲吉从未想过云雀恭弥会离开,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竟能促使那个人作出这样全失一向风格的决定。
他坐在车的后座上无法安定下来,焦虑像六月的洪水一样淹没他的大脑。许许多多有关云雀恭弥的镜头被回忆起,譬如在天台小憩时好看的睡颜,譬如替他教训那些不良少年时嗜血的微笑,譬如面对群聚时不满的蹙眉,还有疑似表白的话语被他逃开时闪过的失落。
云雀恭弥。云雀恭弥。满满的都是云雀恭弥。
泽田纲吉回过神来发现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他下意识抬起手往脸上用力一抹。他侧过头,看见窗外是碧蓝的天空和一条飞机划过后留下的狭长云彩。
手腕上的表指针已偏过八点的位置。
一切已终结,他来不及告诉云雀恭弥自己的世界早已全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