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说会碰壁了，你偏不听我的。”

“….”

“这下赫拉一定气的不得了，她要是跟宙斯告状，我看你怎么办？”

“….”

“喂…”

黑发黑瞳的酒神狄俄尼索斯语调慵懒，神情是一贯的萧散不羁，“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

端坐于一堆酒桶之中的阿波罗很是淡定，“呵…怕什么？真以为这样我就会娶厄勒梯亚？她也未免太狂妄了。”

狄俄尼索斯呵然道，“她不一直这样么？有权有势，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帮手，宙斯为了天界和平也不大可能反对她，到最后也还得让你妥协。”

阿波罗冷冷道，“我妥协的还不够多吗？当初特洛伊之战…”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我欠特洛伊一个交代。”

“你不欠任何一方的...无论是希腊联军还是特洛伊。” 狄俄尼索斯缓缓道，“人类总是寄希望于神明，目的往往不是出自诚挚或敬爱，以冠冕之名让神明为他们的欲望买单，有何道理？”

酒神摇摇手中的酒瓶，“我们充其量是这酒曲与酵母，神的力量催化人类的欲望朝着某一个方向扩张，而当一群人类的欲望扩张到一定界限，狭隘的天性必然导致对有限资源的争夺，最终….他们都会成为这瓶酒的一部分。”

阿波罗看他一眼，“好恶心的安慰。”

狄俄尼索斯笑了，“唔....失败了啊。”

阿波罗发出一声冷笑，“对我而言，特洛伊的人不是某一群人类，他们信奉着太阳神，就是我忠实的子民，赫拉以金苹果为由引发战争，为的却是削弱太阳神信仰，我装作不知道，她还以为我真不知道？”

狄俄尼索斯摇头，“她要真觉得你不知道，为什么急着嫁女儿给你？赫拉卖女儿是出了名的，为了笼络赫拉克勒斯就把大女儿赫柏嫁了，还顺带着讨了宙斯欢心，这次要把厄勒梯亚嫁给你，肯定也有补偿你的意思。”

阿波罗不说话，目光沉若深潭。

狄俄尼索斯又想到了什么，“哦，还有件事....赫尔墨斯最近在搞什么鬼？我看他老往雅典娜宫里跑，这两个人凑一起…不会又出什么馊主意吧？”

阿波罗有些头疼地抚额，“…雅典娜往生了卡珊德拉。”

狄俄尼索斯正往嘴里倒酒，登时一口酒呛在喉管里，“咳咳…咳…什么？”

阿波罗叹息，“雅典娜跟她说…往生或者升仙，二者只能取其一，卡珊德拉选了往生。”

狄俄尼索斯不由有些唏嘘，“…嗯…这事阿瑞斯知道吗？”

阿波罗看他一眼，“你反应倒快。”

狄俄尼索斯有些尴尬地笑笑，“没办法...当初她还没转世成人类公主的时候，你俩不还为她打过一架么….”

阿波罗冷哼，“不是因为这个打架。”

“啊？当时奥林匹斯都传开了...当时我还赌了你们打平手哈哈...” 酒神想起往事，不由有些开怀。

阿波罗蓝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回忆, “那个时候阿瑞斯和阿芙洛蒂忒搞冷战，是他故意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