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比斯国王吕科斯,这个男人是此行任务的关键人物,一来他是国王,唯有他能越过王后,直接见到安提俄珀,二来,他当年丢弃两个孩子,是造成她们骨肉分离的始作俑者。
卡珊德拉心想,这个男人擅长伪装,哄骗哥哥将王位传于自己,还有严重道德缺失,对付这样的人,不能光有一腔热血。她必须小心了。
鼻间传来阵阵油脂香气,卡珊德拉轻轻别开脸,托起手中大盘的烤肉沙拉,轻轻推开门。
书房内一片寂静。
甚至有些太过寂静了,几乎能听见风打过窗楞,窗帘扑簌的声响。
很快她意识到,那不是风的声音。
分明是有人。
她手中大盘的烤肉禁锢了她的动作,却有人上前勾住了她的腰。
“真是太慢了...” 陌生的男性气息笼罩住她,他含住了她的耳垂,“是不是该给你点惩罚呢?”
卡珊德拉强笑,“请问是国王陛下的客人吗?我只是个粗使侍女,不擅长服侍高贵的客人,恐怕会让您扫兴。”
男人顿了顿,“我的客人?谁跟你说的?”
卡珊德拉愣住....这个人是…她想回头看他,他的脑袋还抵在她肩膀上,气息沉着,没有丝毫凌乱。
这就是国王吕科斯吗?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卡珊德拉将手中的盘子举了举,“陛下,这个要怎么办?浪费粮食不太好。”
男人的动作停了,他忽然笑了,放开了她的腰,“这么多个女人,打断我的,你是第一个。”
因为我根本不想跟你做那种事啊!
卡珊德拉心里腹诽,终于转过头,出乎她意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温和的脸,深灰色眼底还有淡淡笑意。
仔细一看,也算是个帅哥。
卡珊德拉立刻道,“陛下需要我另外找人来么?”
吕科斯扫一眼她手中的盘子,“拿都拿来了,还叫别人做什么?” 他很从容地在桌边坐下,“你也坐吧。”
她吓一跳,“嗯?陛下,这恐怕不太合适?”
吕科斯抬头看她一眼,一边戴上白色手套,在手脖子处轻轻弹了弹,“你放心,你长这么平庸,我对你没有兴趣。”
她想起赫尔墨斯给自己施的魔咒,放下心来,又不禁疑惑,他刚才难道是在调戏她?可是他们分明才第一次见面,他有必要这么热情么?
还是说,他果真跟传闻中一样,是个连自己亲生外甥女都垂涎的色鬼?
吕科斯一手握叉,一手割肉,“你是哪里来的人?我以前没见过你。”
卡珊德拉低头,“我是从特洛伊买卖来的奴隶,不是本地人。”
如果硬说自己是本地人,他随便考她点什么,她不就露馅了么?虽然平时也看了不少书,此时面对一个还算精明的国王,她还是保险为好。
吕科斯一听,果然点头,“嗯,也难怪,我听说特洛伊的男人都长的像女人,女人长的都像男人,今日见了…”
他笑了笑,将一口肉塞嘴里。
卡珊德拉嘴角一抽,像男人?她哪里像男人了?她不过就是对他这种色|色的男人没感觉好吗?
她仍然低着头,“国王陛下,您今天有客人吗?”
吕科斯看她一眼,“没有,谁告诉你我有客人?”
她不由双手捏紧,被算计了吗?
脑海中又闪现出方才那个侍女的模样…分明是个普通人,她为什么要骗她?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卡卡。”
吕科斯轻轻念,“卡卡?嗯,很适合你。”
卡珊德拉只是沉默,心里却有些纠结,这吕科斯看见自己这水准的容貌都能谈笑风生,真不愧是希腊诸国王中的一朵奇葩--他对女人的容貌似乎没有要求。
“你肯定在想是谁要害你,骗你过来送点心?”
吕科斯的声音平静,眼神却了然。
卡珊德拉愣了,哪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服侍国王,说穿了就是侍女们的终极梦想,就算是争着抢着也不足为奇,吕科斯倒是很乐于贬低自己。
卡珊德拉不语,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他一讪,“不是吗?你刚才不是很不乐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