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很花痴那个只会扣斯莱特林分数的混蛋？”德拉科说，挑了挑自己一边的眉毛。

潘西对着德拉科眨眨眼睛，“怎么会——那只是对美的欣赏，我的心中永远只有德拉科一个人呀！”

哈利转身看着刚刚合上的教室前门，若有所思。

“——西弗，既然你是他俩的同事，那么你知道弗洛斯特和埃弗雷特的关系怎么样吗？”哈利问道。

“切你的块茎，波特。”斯内普头也没抬，将正在阅读的古籍又翻过一页。

哈利撇了撇嘴，“但这又不是真的禁闭——我是来找你帮忙你一起找毁灭魂器的方法的——还有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次哈利啊？”

斯内普厌烦地皱皱眉，“或许等到你闭紧嘴巴乖乖切完世界上所有的巴波块茎并且处理完它们，挤出所有脓水之后。”

“Eww，”哈利吐吐舌头，“我真不喜欢处理这个，让我想到充满脓水的粉刺。”

斯内普懒得和他说明巴波块茎的脓水就是治疗顽固性粉刺的，因为他知道对面那个看起来十二岁的小孩一定知道这一点——他听到案板咚的一声，然后一小块东西飞了出去——好吧，他现在不太确定他知不知道了。

“让我帮忙吧。”哈利放弃似的把所有的材料留在案板上往前一推，然后又往后面一靠，但是因为他坐的高脚凳没有靠背而失去了平衡，差点摔下去。

斯内普抬眼看了挣扎中的哈利一眼，接着目光又回到自己的书上，但还是操控一本书在哈利面前的桌上摊开，紧接着说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擅自尝试这上面的魔法，”

“——你就怎么样？”哈利双手托腮，手肘支在书的两侧，眼睛里闪着什么东西，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觉得他的眼睛闪得像一条期待抚摸的狗一样，闪得他立马别开了眼，“你不会想知道的，波特。”

哈利撅撅嘴，但在把视线下移到书本上之前就反应了过来——他不让自己单独尝试这上面的魔法……是因为担心他出事吧？

哈利抿起嘴唇偷笑，看了一会儿书又觉得看不下去，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上瞟。起初他只敢看一眼，然后心虚地撤回自己的目光，但到后来他越来越胆大，盯着对面的人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如果你不想看书，”斯内普冷冷地说，“就继续切块茎。”

哈利怂起肩膀，接着看起书来，一方面他很想找到毁灭魂器的方法，但是能和斯内普独处的时间着实不多——但他总有预感，蛇怪一定会来的。

哈利把手放在额头上，然后偷偷透过自己手指的间隙观察着阅读中的斯内普——这甚至比熬魔药时的他更加吸引哈利了。他着迷地看着因为油灯火苗的不稳定而忽闪着的，投影在斯内普脸上的睫毛的影子，看着他直挺的鼻子，和看书时因为投入而微微抿着的嘴唇。

他本来以为自己就像这样看着就能十分满足。

但他现在感觉不。

也许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贪心。

“你是一个格莱芬多，想要的就去追，不要怕，要主动出击，死皮赖脸的上，你要相信自己有足以撼动她的魅力——你不需要让我再和你说一次你爸爸妈妈的故事了吧？”哈利想起上一辈子自己纠结要不要追求秋·张的时候，小天狼星在回信里给他写的回复。

哈利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斯内普就先开了口。

“拿上这本书，回你的狮子窝去。”

哈利的嘴角垮下来，但还是不情愿地照做了。

他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跳下那个凳子，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那扇门，回头不舍地忘了一眼（收获了一记眼刀），然后走了出去。

哈利顺着走廊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在放在粗糙的墙面上一路划过，听着自己的手指和墙面摩擦的令人舒服的声音。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怎么按照小天狼星所说的那样主动出击，死皮赖脸地上，但是在墙的背面，有一个油腻冰冷得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中断了他的思绪。

哈利心跳加快，急喘着向前面跑过去，只是他的速度始终没有他要追的东西快，等到他追到那个声音消失不见的时候，印入他眼帘的是对着窗户发呆的埃德琳。

白皙红润的皮肤已经那头光泽柔亮的红发统统失色，变成了令人感到疏离的，硬邦邦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