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德林看了他一眼，这件事他早就憋得慌了，反正都要暴露了，也能确定自己的安全，说一点也没有关系。

“过生日呢，当时，疯闹了一阵之后就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在哪里睡着了、醒来之后就变成了凡德林·格兰特，虽然我之前也叫凡德林，但是，总觉得……”

“疯闹？当时局势那么紧张，哪有位置给你去疯闹？”哈利有些疑惑。

凡德林没在这时点明自己其实不是巫师，“亲爱的，没有人和你说过我是英国人吧？而且，你不是已经变成了个——三十……六岁的大叔，并且还和金妮·韦斯莱有了三个小孩吗？那时已经很和平了呀。”

“我当时才二十七岁——刚好在过二十七岁的生日——我死的时候，而且金妮早就和我分手了，嫁给了——嫁给了别人。”哈利平静地回答。

凡德林呆住，他奇怪地看向对方。这和电影里说的呃不太一样啊，不过比起哈利·波特和金妮·韦斯莱分手、哈利·波特英年早逝这两件事情，最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我当时，也正过二十七岁的生日。”

两个人都表情怪异，觉得这些东西绝非偶然。两个人来自于不同的时间，熟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也各不相同，但却都在自己27岁的生日来到这里。

总觉得这背后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哈利又开口问，“我猜……你之前不是巫师吧？”

凡德林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猜中这个，但隐约感觉和刚才那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咒语有点关系，这样的话，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于是他说：“我不是，但知道魔法界的事情。”好在这样的

人也挺多，比如家里出了巫师的人之类的，哈利只是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说到这里，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虽然斯内普教授把那个咒语教给我的时候和我说，如果我随便把这个咒语用在斯莱特林身上，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简单来说，它能测定一个人的魔力。而魔力是跟随灵魂的，我本以为在你身体里的魔力会是一个成年人的大小……但是虽然你的魔力很充足，可以看出你很有天赋，但大体还在正常小孩的范围内。但是……”

“——但是什么？”凡德林听到这里，有些着急，追问道。同时也在心里想斯内普会这么好心单独教哈利·波特咒语，说不定他已经告诉他们其实他不是十一岁的哈利·波特，而是二十七岁的了。

“你的魔力感觉朦朦胧胧的，就像有一层雾还是什么的罩在上面一样，总之和别人的感觉起来不太一样——我之前偷偷对罗恩他们试过——结合现在的信息，我就只能猜想，你之前可能不是巫师了。”

“那么……在你那里，没有’格兰特’这个家族吗？”

“没有。”哈利回答，“起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但这里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向我表示过，格兰特家族确实历史久远，这有点……”

“——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世界为了我的存在而构建了一个很大的东西，但他们却一个个都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我能保证。”像伊诺西娜和维克多这样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是幻影而已？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很诡异。

凡德林看了一眼哈利沉思中不断移动的眼珠，又说道，“埃徳琳·弗劳尔呢？你和邓布利多他们说过这事儿了吗？院长又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我们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等等。”哈利猛地抬起头，“就算你知道些什么，你可不可能知道得这么细——不是巫师，也不是英国人……而且，莉莉的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还有斯内普教授的事情——你到底是谁？”他眯起眼，才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凡德林摊摊手，“有些人就是会知道一些秘密的，这没什么。”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现在还不能相信你，但是又不能对你使用摄神取念活着吐真剂……我们需要立下一个牢不可破咒，不能互相泄露对方的秘密——我们去找邓布利多做保密人，怎么样？”

凡德林当然同意，虽然也许会让校长起一些疑心，但他又不做坏事，所以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了。

凡德林先从一边绕过来，然后帮助哈利站起来，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往三楼的石头怪兽走去。帮助哈利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问起，“你之前是怎么把腿治好的？”

“我之前没有伤到腿，那时万圣节出来捣乱的也不是三头犬，是个巨怪而已。邓布利多说，三头犬本来不能使用地狱之火，但是碰巧，我们又三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我、你、弗劳尔。”凡德林替他说完，“那么，你治得怎么样了？”

“斯内普教授始终找不到方法。我说它可能好不了了，是真的。”

两人又陷入沉默，并且都清楚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在想……为什么不试着结合一下麻瓜和巫师的方法？”凡德林突然说，就在他们快下到三楼的时候，“我们那时候，自身细胞培养的器官移植已经很普遍了，呃……就是用你身上的细胞，使它长出你的内脏，用来代替你原本已经损坏的那一个。内脏那么复杂的都能成功，腿应该——就是一些骨头，肌肉和神经，加上魔法应该不难实现吧？呃，细胞就是——”

“我知道那是什么，凡德林。在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之前，我一直很想当一个科学家。”哈利打断他，神情有些兴奋，“你真是个天才！我们一直在想办法怎么让腿长出来，却没有想过先把腿做出来再接上——接上已有的断腿再容易不过了——至于怎么实现，就交给西弗勒——呃，斯内普教授把。”

凡德林敏锐地抓住哈利因为激动而说漏嘴的那个词，“你叫院长的教名？”

“呃，哈哈，也就是私底下为了戏弄一下他，偶尔会这么叫。”哈利有些窘迫的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可能要被阿瓦达。”

不过凡德林不知道的是，在私底下，哈利不是“偶尔”这么叫，而是自从有一次发现他这么叫他，他也没什么反应滞后，就一直都这么叫了。

凡德林想起院长黑如坩埚底的脸色之后，了然地微笑。

他们从石头怪兽的旋转楼梯走上去，面前便是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那扇巨大的红木双开门，门虚掩着没有关，凡德林正要敲门，就听到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就是这个预言，所以…所以他有可能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

——伊诺西娜？？

“那是谁？”哈利观察到凡德林的表情。

“……我妈。”

可是为什么里面的人没有察觉到他们？

哈利突然想起自己施的忽略咒和静音咒还在起作用。

“Nox、”他挥了挥魔杖，然后去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门里的声音立刻停止，里面的三个人——邓布利多，伊诺西娜和斯内普一道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