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
太苦了。
地道的黑咖啡。
而且半点糖没加。
“我听裴叔说过他和您的爱情故事,很令人羡慕。”
江辰不动声色把咖啡放下。
虽然闺女清高,但艺人给老板倒杯咖啡,好像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合理。
相反。
如果不倒应该才不正常。
所以一杯咖啡,好像没办法当突破口。
“你别听他瞎说。”
黎婉容横丈夫,“什么事都往外讲,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害臊。”
“你这话说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有什么不能说的。”裴林汉反驳。
“嗯,上个世纪的爱情,真的让人心生向往。”
江辰感慨。
“你们现在的爱情,难道不美好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罗曼蒂克,我还羡慕你们呢。我们那时候,物质多匮乏,一束花一场电影都是奢侈。”
说归说,黎婉容也是女人,也免不了女人口是心非的天性,随后貌似随口问了句:“他怎么胡说的?”
“他说阿姨当年是十里八乡的俏佳人,追阿姨的人从村头排到村尾……”
江辰适应性的将裴林汉的话给修改,引来裴林汉赞赏的眼神。
“对了,还有罗马假日。”
黎婉容眉目飞扬,听到最后一句,脸泛娇羞,拍打了下坐身侧的丈夫,“你还真什么都说啊!”
裴林汉叹了口气,“如果时间能倒流,看什么罗马假日,我铁定南下经商去了。”
“你会死!”
黎婉容立马林黛玉变王熙凤,“就你这德行,你还经商?裤衩子都得典当给人家。后悔了是吧?后悔还来得及,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江辰装聋作哑,盯着飘着热气的苦咖啡。
和兰母貌似是两个极端。
这位阿姨,一看就不是传统的人啊。
“不可理喻!玩笑懂不懂?不怕人笑话。”
虽然没把某人当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但见妻子如此不分场合,裴林汉还是多少有点尴尬。
“我不懂。你这是玩笑吗?我看你这是心里话吧,反正现在女儿也大了,要离就离。”
裴林汉面红耳赤,一时间拎不清妻子是在唱戏还是较真了。
他迅速瞥了眼两个晚辈,梗着脖子,捍卫男性尊严,“离就离!明早就去!”
干什么呢?
不是结婚纪念日吗?
怎么要成离婚纪念日了。
不过某位绝色佳人相当沉得住气,一声不吭,并且依然没有吭声的迹象。
不得已,某人只能插入进去。
“叔,阿姨,现在离婚有冷静期,你们明天去也离不了。”
“……”
“……”
“……”
洋房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