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凉风习习
本来晓雅想同我一块打车回去的,我感觉闷的慌想一个人走走,就执意把她塞进出租车
“你一个人能行吗?”她一脸的担心
“你跟着才不行,万一遇到一打劫的,你这一孕妇打不能打跑不能跑的,还不够拖我后腿呢!”
“那你小心点儿,到家给我电话!”
“安啦,怀个孕怎么那么啰嗦!”
关上车门,看着出租车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车潮中我才转身离去
独自行走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散漫的踱着步子,也不知道下一步会让自己迈到那个崭新的环境,就想这样毫无头绪的走、毫无头绪的想。道路两旁的橱窗琳琅满目,进进出出的客人顾盼生辉。怎么所有人都那么快乐呢?也许每个人的快乐都在别人眼里吧,所以此刻我眼里的所有人都那么的眉飞色舞,至少他们都不像我这样。
思绪纷乱的走着看着想着念着,不知走了多远,一个婚纱店橱窗里的模特吸引我驻足下来。洁白的婚纱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层层叠叠的细纱,轻飘的能飞舞起来,胸前的绣珠晶莹透亮,美的不可形容。
每个女孩应该都有一个婚纱梦,都幻想着婚礼的那天穿着洁白的婚纱和心爱的人牵手走进礼堂,然后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顺理成章的举办完整个婚礼,甜甜蜜蜜的度完一生。这或许就是简单的完美。简单吗?以前没恋爱那会儿还有和顾铭爱的死去活来那会儿我感觉这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不就是你爱我我也爱你的事儿吗。现在我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你爱我我爱你那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爱的够不够久,久到差一秒钟都不叫做一生。
记得,我和顾铭还在一起的时候,我见到婚纱店总忍不住拉他进去逛逛,美其名曰为以后结婚做准备,丫总很不给面子的打击我:“准备什么啊,娶不娶你还不一定呢,娶你需要勇气!”我当下就软硬兼施的让他乖乖的投降说:“遇到我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儿,娶我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爱我是这辈子最重要的责任。”
可当时怎么忘了问我愿意嫁他是否真的愿意娶呢?
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没有勇气,不然怎么中途就弃我而去呢。是怕给不了我一辈子的幸福还是怕爱不了我一辈子,其实我没那么贪心,我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可连平平淡淡都那么难。
“您好,要不要进来看看,里面还有很多新款!”
婚纱店员礼貌的微笑着招呼我进去,我回过神,尴尬的摇头落荒而逃。
到底是我们捉弄了感情还是感情捉弄了我们。无论曾经多么的海誓山盟,只要变质了顷刻间都会变成沧田桑海,空留一道道干裂的回忆伴着麻木的大脑一次次抽离一次次伤痛。我曾经以为一辈子很短,现在才发现一辈子太长,长的不知要和多少人生离死别;我曾经以为爱一个人很难,现在才发现不爱一个人更难,难的忘不掉他的音容相貌、喜怒哀乐。
背后突然传来车的喇叭声,还没来得及转身,一辆出租车就停在我的跟前,那句“我不打车”还没说出口就被从后座打开车门的顾铭打断:“彤彤,上车吧!”
我一怔随之而来的是无所适从:“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去公司顺路,一起走吧!”
“不用了……”
“既然你不上车那我陪你走走。”他下车脱掉外套披在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想说“不用了”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谢谢!”
和他对站着左右不是,何况一直被他盯着更不自在。想想,若和他走在街上无话可说只会更加的尴尬,倒不如坐车赶紧回家来的舒坦,于是什么也没说的又一头扎进车里。
车行驶在路上,我拿出座前的一本杂志,看似很专心的看着可内心翻江倒海的什么也看不进去。
“彤彤!”
“嗯?”我转头望向他,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依然是两年前那张无害的脸,甚至那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细枝末节表情的变化。
“对…不起!”他低声说
我笑着摇头,可别过头我就难受起来了。窗外霓虹灯闪烁,在我潮潮的瞳孔中波光粼粼的。‘对不起’这三个字成为我们每次见面的开场白,我想我们终究输给了这句‘对不起’,两年前的分手,两年后的此刻,我们依然在‘对不起’这三个字里不生不灭
一路沉默的到达我家楼下,我急匆匆的下了车,他跟了下来在我身后说:“彤彤,谢谢你今天能来!”
我驻足背对着他依旧摇头,然后匆匆上楼
刚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借着窗外的灯光,一黑色的身影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手中的香烟忽明忽暗
正经儿?我心底思衬着,匆忙打开灯,果然是他安静的在那坐着,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紧紧闭起了眼睛。
“你…你怎么不开灯啊?”
他没吱声,掐灭烟蒂起身走向我:“玩儿的不错吧?”
“什么…什么不错啊?”我心虚的不敢看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然后对我扯出一抹别扭的笑容走了出去。
望着慢慢合上的门,我想叫住他,可又该说些什么呢,索性任他离开。
满屋的烟雾缭绕,匆忙打开窗户通风,收拾起满桌子的烟蒂。
“丫什么时候抽烟这么上瘾了?”我一边收拾一边喃喃自语。记忆里,正经儿在不谈生意的时候几乎不抽烟的,为此我还封他为新好男人呢,真愧对我给他的这一美称。
坐在沙发上,这才发现顾铭的衣服还披在身上,懊恼的把衣服扔在一边儿,我这什么脑子,怎么刚刚忘记还给他了。
可一想正经儿今天的反应不对啊,莫非他已经知道我去参加顾铭的生日聚会了?
匆忙,我拨了蕾蕾的电话求证,丫接起电话对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埋怨,总而言之就是后悔和我狼狈为奸欺骗正经儿,最后告知我参加顾铭生日的事情他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正经儿了。
“苏蕾,你大爷的!”不等她骂回来我就匆忙挂了电话,绝望的仰躺在沙发上。
可想想,就算蕾蕾不告诉正经儿,依他那非同一般人的智商或许也早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何况我披着的衣服也已出卖了自己。
算了,不再想了,也不再懊恼了,我和正经儿这关系没有隔夜的仇,先好好睡一觉,明儿姐姐好好安慰安慰他便是。就算他敢给我生气我也打得他不敢,姐就是这么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