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的藥啊……」賣藥郎輕聲的唸著,幾近聽不見詞語的尾音,像是在感嘆般。
「叩隆叩叩……」背後的箱子發出細瑣不明的聲響,恍若在催促著什麼。
「咿呀!!!」
屋內傳來女人的尖叫。
「大、大事不好了!」
*****
「唔...」被侍女扶持的孕婦捂著肚子,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看她肚子的大小,大概有七、八月多的身孕了吧!
「谷夫人您怎麼了?」侍女長松島近身關切。
「肚、肚子...」谷夫人艱困的說,腹部陣陣的抽痛令她險些站不住腳,若不是身旁有人支撐,可能連清醒都成了困難。
「滴...滴...滴...」
殷紅的血滴滴從裙襬內落下。
「啊...啊...」松島張大著嘴,臉上閃過慌張的神情,隨即反應過來轉頭支使在旁的侍女,「還在那邊發什麼愣,智子快去請大夫過來!」
「是。」智子急忙的離開房間。
「快去拿軟墊、毛巾跟熱水,把夫人扶下去,快!」
「躂躂躂躂...」
屋內的人四處奔走,一時間慌亂無措。
“「不可原諒...」”
一個幾近呢喃的氣音飽含著怨念,在惠子耳裡傳開。
「啊啊!!!」
惠子驚恐的尖叫,悚然的看向方才沾血的地方。
「惠子,你到底在喊什麼!」松島疾言斥喝,但她的內心卻更加惶恐。
「尾...尾、尾根夫人!!」惠子顫抖地指向某處。
“「滴...滴...滴...」”
滴落的血聲傳入眾人的耳中。
「噗嚕...噗噗......啪躂...噗囉......」
大量的血塊從谷夫人的下體流出。
「咿呀!!!」
不知從誰開始尖叫的,所有人都一臉驚懼的看向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於門邊的一人,連滾帶爬的拉開門,刷的一聲跌出門外,回頭恐懼的回望屋內,快速的從跌坐的姿勢起身奔走理開,「躂躂躂躂......」
「大、大事不好了!」
*****
「賣、賣藥先生!」智子有些喘不過氣的大喊,一直找不到大夫的她跨步向前攔住賣藥郎,「安產的藥,您有安產的藥嗎?」
「有的。」賣藥的回答,手裡在袖口內夾著一張白符,不著痕跡的往牆上貼上,但是白符並未出現什麼改變。
「請跟我來。」智子對賣藥的行禮後,轉身帶他前去方才離開的房間。
不一會兒便到了房間門口,智子收斂住眼神,低頭跪下正準備拉開拉門。
「你在說什麼東西!夫人怎麼可能會生下這種怪物!」
還未進屋,內裡傳來盛怒的大吼。
「羽毛?哈,羽毛!」
跪在門口的智子顫抖的拉開門,「宇佐川大人……嗚!」意識到屋內不對,捂著自己的嘴巴瞪大雙眼。
紅,滿地的血與羽毛,以及……
如嬰兒般大的幼鳥。
與其說是幼鳥,不如說是……
「妖怪(モノノ怪)。」
賣藥郎緩緩的說著,環看四周。
「你、你、你在開什麼玩笑!妖怪作祟?哈!」宇佐川大人嘲諷的說著,隨即察覺不對勁,「不對,你這傢伙是誰啊?」
「在下僅此只是一個賣藥的而已(ただの薬売りですよ tadano kusuriuri desuyo)。」
其不卑不亢的陳述已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