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已死,这件事肯定是问不出来了。那南门两姐妹现在还在世吗?
蔚然当即拨打了南门惜雪的电话:“南门,南门思芙……你外婆她们姐妹俩还在……”
“你看过日记了?”她的声音依然沉稳,但此时透出一股阴郁。
“我也刚看过。我第一次知道外婆的那些事。外婆自我懂事起一直在南门家,但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有个姐姐,我也不知道还有个姨婆,那好像成了家里的禁忌,佣人也都不敢说半个字。我刚问了母亲,她说姨婆出卖了南门的信息,罪大恶极,被家里的长辈赶出家门。”
她的母亲,南门梨鸢,南门思芙唯一的女儿。唯一可能的知情人。
“出卖信息?不会是……”
“没错,就是给星馆。那件事后,星馆似乎和南门研究院进行了交易。南门放人的条件就是星馆每年举办一届特别赛事,并且未来一直持续提供实验体。”断断续续的声音刻意压低,她似乎是躲起来说的,“外婆要整姨婆,就把一些南门在黑市违法交易的机密透露给星馆,还派人偷拍。当时大家都以为她还没从研究院出来,姐妹俩是双胞胎,戴上墨镜从侧面看一个样,自然就被长老们认为是姨婆私通星馆。”
“……”蔚然沉默,这家人私下里斗得真狠。
“然后星井眭有了把柄,就威胁南门家撤回原来的交易。”
“那为什么只是把一年一届改成了十年一届?”
“姨婆不傻,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离开当时让研究院的会长压下了‘九星’里的三个人做人质,保证星馆不会泄露研究院的秘密。星馆有了南门家内部更深的机密之后,姨婆怕机密一泄露,自己就成罪人了,不得已就提出了交换条件,三个人外加一年一届改十年一届,换回机密资料原件。”
“后来机密资料还是泄露了?”
“没错,外婆动的手脚。不过泄露之后姨婆就被赶出家门了,虽然她没真的泄露机密,但也心虚,百口莫辩。”
“当年的真相,结果就是你外婆姨婆窝里斗,几十年里连累一片人。对了,差点忘了,我打电话就想问你,你外婆姨婆还在世吗?”
“姨婆被赶出去之后就音信全无,我猜外婆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姨婆,之后的事情不知道也罢。至于外婆……她走得很安详。”
听出来了,她外婆一定待她不错,说话都带点偏心的。
蔚然了然,当年真相总算浮出水面。可星井空为什么会误认为和蔚天有关系呢?那就是星井眭觉得当初走错门导致这些恩怨太丢人,没把那些故事告诉子孙吧。他没丢人,可苦了他们蔚家被白白冤枉。
蔚然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挂了电话。
当务之急就是让星井空放了蔚天,再用金伊凡做筹码让南门再还个人情取消这个赛事好了。毕竟保守南门惜雪性别的秘密和找到娃娃亲丈夫,这两件事的重要性没得比,所以再提一个要求南门是不会在意的。蔚然唇角勾起狡黠的微笑。
和煦刚好经过,看见蔚然狐狸一样的笑颜简直看呆了,赶紧拿手机拍照留念。很少见到风度翩翩的蔚然少年露出他标准微笑以外的笑容啊……
蔚然回过神,看见看着手机偷笑的和煦,几步靠近,从背后看她的手机——俄罗斯方块。她玩这么弱智的游戏也能触到笑点?!
和煦好像突然发现他一样,抬起头,柔软的头发蹭得他痒痒的。
他没有挪开,低头俯视她问:“明天就正式比赛了,准备好了?”
“当然,我的‘棋眼’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他们叫我‘狡兔’。”和煦说这话时无意中有点撒娇的味道。一个月来下了一百多将近两百盘棋,对于活棋的方法研究得快烂了,被“澹月”那几个人戏称为“狡兔”。
为什么?因为狡兔三窟,她就专门会做眼做眼做眼……
蔚然摸摸她的头,满意地看着被揉乱的亚麻色短发:“是狡兔你也是我的专属小兔子。”
和煦低头暖暖地笑笑,然后猛然抬头把唇印在蔚然脸上,轻轻一下,像一股电流直电到心里:“兔子的印章。”
蔚然对于这一突袭处在震惊之中。半晌反应过来时,眼神正看着那天然粉润的唇上。喉咙一紧,唇便覆了上去。
和煦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便垂眸闭眼,青涩地回应他青涩的吻。
他们交叠的身影似是融入了胜春的背景,青涩得无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