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忆离开后，冰玫有一刻是失神了，但摇摇头，又立刻恢复工作状态。电脑从落英被搭讪开始，就一直显示的是桌面。

晚餐时间，办公室加班的人都纷纷去食堂吃饭。

“冰玫，一起吧。”

“你们先去吧，我把手上的忙完。”其他人都习惯了冰玫的疏离孤立，都没说什么。奇怪的是落英今天也难得地没走。

办公室里只剩两人。落英走到办公室的另一端，伸手抓住冰玫的手。

“跟我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疑问句用陈述的口吻说出，表示鲜明的疏离感。

“你难道不在乎别的人追我吗？”急切地，紧盯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神，生怕错过一丝犹豫。

但是她没有犹豫，也不错开目光：“我为什么要在乎？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恍惚间，他觉得她的语气并不像之前那样冰冷无味，仿佛带了一点……哀伤。但看到她决然的身影，他明白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握紧双拳，背对着离去的身影，他咬牙问：“你，曾经，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千万不要说没有，只要一点点，就能给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刺进他的耳膜：“没有。”

想要大吼一声泄愤，只能生生忍了回去。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凉凉的办公室，只剩下一抹孤寂背影。

“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神很久了，“哦，你怎么来这里？”

“废话，找你啊。吃饭的话，一起吧。”碎忆露出那副让人看着舒服的笑容。

不知怎的，他心里的阴霾似乎散去了不少，皱着的眉也略微展开：“嗯。”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工作到忘了吃饭。”

工作吗？不如说他是为了什么忘了吃饭，他自嘲地撇了撇嘴角。

碎忆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没有说什么，打完饭两人就坐在一桌吃饭。

公司里落英、碎忆、冰玫、冰罂都是外貌与才智俱在、青春四溢的少年少女，所以回头率都是不错的。碎忆和落英两人一起吃饭自然少不了被八卦。

“哟，碎忆，这是你的小男朋友？”企管部部长和员工都很合得来，喜欢开开玩笑。

碎忆瞟了一眼落英深沉的眼眸，从容地微笑着解释：“不是的，我们是校友，说来他是我学长呢。”

看她简单却不紧张的解释，让人没有什么可怀疑的，部长就略微聊了两句，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的的侧后方突然传来声音：“玫，他们也是你校友吗？”

“嗯。”

碎忆一愣，忙转过头看。之前没发现，冰玫和一个男职员刚好坐在她的侧后方。

男职员长得虽然没当初“澹月”里一个个帅哥那么极品，但还是有几分资本的，柔情似水的眼神更表现出对冰玫明显的追求。

真正灼伤了落英眼睛的，是冰玫看向他时毫无防备和陌生感的眼神。自分手后她就从没对他施舍过这样的眼神。

她原来真的可以这么无情，对他。

她可以无情，他为何不可以？

那一刻他的心即使揪成了一团，却竭力表现得无所谓。

碎忆看在眼里，默默地把饭送到嘴里，却不知咀嚼的滋味。

“饭怎么样？我觉得食堂的牛肉做的不错。”

碎忆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把饭全吞下去，差点被噎到：“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