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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落花弥散 须是往年 > 第 5 章

第 5 章(1 / 1)

 接下来的一个自习里,除了徐释然稍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以外,心怀鬼胎的每个人都掩饰得很平静。无论怎样,这个自习总归是没有任何意外地熬过去了。

当徐释然回寝开灯时,她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关爷你作死么?”徐释然正义地问道。关雨桐早就回来了,却不开灯,反而盘腿在床上打坐。她挺直了上身,右手依旧翘着标志性的兰花指,左手托着空气做的玉净瓶。当然,徐释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曾经她也就这个坐姿在教室里向关雨桐请教过——“关爷,昨晚你是在干嘛?”关雨桐:“啊,不就是在... ...那个叫... ...”关雨桐迟疑了两分钟也没有想起“打坐”这个词,于是她换了一个词语代替,“我就是在观音坐莲啊!”周围的男生当时就静了。

而此时此刻,关雨桐用鸭子般的嗓音发问:“妖物,从实招来。”

“招什么?招蜂引蝶?”徐释然把书包丢到床上。

“无从招来?那你和陈浩楠、何诗萌、张约翰、萧湘、佟亚席是在演戏么?”关雨桐目不斜视地睥睨着垃圾桶(... ...)。

徐释然愣了一下,继而警惕地问:“你都知道什么?”

“哎呀大姑娘,”关雨桐一秒钟化身东北热情的街道大妈,从上铺飞下来(... ...)握紧了徐释然的手,“我要是知道什么不就不问了么,来,有啥事儿别憋着,跟姐说,啊!”

“... ...您有脑子么?”

“废话,当然没有,不然你的脑子哪儿来的!”关雨桐很擅长骂人骂得同归于尽。

“这个... ...我们还是去阳台说吧。”徐释然指了一下墙上绿灯闪烁的一个小盒子,“有监听。”

“哦正好,我顺路收一下胸罩。”

“... ...你又把它挂阳台供世人参观了?”

“你担心路人鼻血横流对么?担心得很有道理!”关雨桐赞许地说。

“哦不,我只是有点担心路人自插双目。”

“我也有点担心路人每次看见你骑在陈浩楠身上时情归何处。”关雨桐翘着无名指与小指抚摸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头发,然后气定神闲地伸出右手,“来人,扶本宫出宫!”

徐释然:“... ...出恭的话出门左转。”

“你弄错了,我暂时没有去你家做客的打算。”

徐释然:“... ...”

洗脚的时候,萧湘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视线加压,于是她抬起头,用谨慎的视线回应对面床上和蔼可亲地注视着她的关雨桐与徐释然。

“... ...所以呢?”萧湘问。

“孩子,什么大风大浪都有过去的一天,不要绝望,有我们陪着你。”关雨桐语重心长地说。

“关爷,别这么正经啦,我有点怵得慌。不过你这么说... ...”萧湘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继而抬头看向徐释然,“你把我的事都告诉关爷了?”

“湘湘,你先冷静,听我说... ...”

“嗨,没多大的事儿,不就差点成了孩儿他妈了么,不就被甩一回么,多大的事儿啊。”

萧湘的淡然让对面的两个人甚为惊讶,她们甚至怀疑萧湘是不是受到的刺激过大,已经疯掉了。

“你... ...已经放下他了?”这话问的徐释然自己都不相信。她知道,萧湘从来就不是那种能轻易放下感情的人。

“哪儿那么快。”萧湘低头,“面对他时我还是控制不好,不过客观陈述一下事实还是做得到的吧。”

“湘湘,我去找过John了,他说他会在校车上解释。虽然当时我没听进去,但后来想想,毕竟你们相爱一场,至少给他个说话的机会吧。大不了不信就完了,也没什么损失。多少影视作品里男女主角不就因为一些误会产生后一方不肯听另一方解释而最终悲剧收场了么。”徐释然坐到萧湘旁边。

“嗯,我尽量。”萧湘把头靠在徐释然的肩膀上,通红的双眼更加惹人怜爱。徐释然轻轻地为萧湘拭去眼角的泪,温柔地笑笑。

而对面床上的关雨桐,则以老式苦情剧中女主那个慈祥又悲惨的亲妈般做作并夸张的形态用力地摇头叹惋。

“关爷,我们这儿安慰心灵的伤者呢,您别跟个跳大神的巫师奔丧似的成么?”

萧湘破涕为笑,安静地闭起了双眼。

整个星期张约翰与故人维持着一种不相识的状态,但他倒也没闲着。他利用着一切可能的时间,在初中认识的人的基础上,迅速地发展着人脉网络。四个人不知道他急什么,但可以肯定他是想安安稳稳地扎根。因为他有意无意地去率先结交的对象,或是恒定的值周长,或是学生会干部,或是体育生,或是领导老师家的儿女,或是与主任校长关系亲密的一般学生。这些人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是手握实权或潜在权力的人。

初中时萧湘他们班主任曾不止一次说过,高中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社会,人情世故已初露端倪。现在想想这的确是对的,托关系好办事这种地表下的暗流越发地重要,一个手里没有权力的人如果没有几个有权的熟人,在许多情况下,他会发现自己在一片祥和的校园内会寸步难行。

张约翰深得其道,他凭借自己惊人的交际能力和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完全拿下了学校内的权力网。

周五的晚上,徐释然有些失眠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辗转了几个小时,但她可以肯定自己依然清醒。某一时段她甚至听到了关雨桐在梦中练习英语——比如说“Edward”、“Victoria”之类的(《暮光之城》中的人物)(... ...)。

不过她想,萧湘一定比自己更加难以入眠,尽管萧湘的床铺上,是末日般的安静。

明明是他们这些朋友将要审判张约翰,大家却都像即将受刑的人一样无比焦虑。

明天张约翰就会用未知的说辞解释一切,一个接一个的猜测越发疯狂地跳跃在徐释然的脑海里。最后,所有的猜测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不知不觉间,将徐释然的神智彻底吸了进去。

这一晚徐释然睡得极不安稳,早晨打铃之前她就已经挣扎着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是对床的萧湘把下半身埋在被子里,抱着膝盖发愣。

徐释然心里轻轻叹息,她决定不打扰她。萧湘的心思一向最重,昨晚一夜没睡都是有可能的。不过,无论是否有心事,萧湘倒也一向是寝室里起床最早的。

起床铃声所用的音乐本身是悦耳的,但在学生听来却是刺耳的。在成功搅得全楼人不得安宁以后,铃声功成身退,一部分人无奈地起床,另一部分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坚守在阵地,等待着舍务或是离寝铃的驱逐。

萧湘一如既往地洗漱、铺床、收拾东西,只是一早静默无言。

“湘湘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憔悴啊。虽然她平时话也不多,但也不至于今天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啊?”连子墨问。

连子墨是全班乃至全校最单纯的女生,不同于关雨桐这样精通老辣的高手,她对某方面的事一无所知。她的思虑单纯到,在班主任征集班级口号时,她甚至用上了“茁壮成长”这样的词汇(... ...)。

“这种事情嘛... ...”关雨桐一边撩着头发一边在床上玉体横陈(... ...),以一种风月场老手的语气开头。徐释然见情况不妙,看这架势关雨桐又企图侵染连子墨这块精神上的净土,于是赶紧打住:“到校车上再说吧。”

被阻挠的关雨桐哀怨地一声重叹,继而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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