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借题发挥,更待何时?
“是吗?”裕恭城重重的拍了一下条案。“招供的仆从何在?”
“已是被郭英斩杀。”二铁是个粗人,答得理直气壮,在他看来,敢害他们的将军,活该被砍成肉酱。
一听这样的话,裕恭城冷笑一声,“那不是死无对证?”
“这……”姜鸣低头想了一会儿,纵使那仆从真是公主派来的,也未必能证明将军是被裕恭城所害。若是诬陷了裕恭城,只怕将军日后好了便不会轻饶了他们。姜鸣看了看裕恭城,又看了看二铁,正打算开口让双方都静下来好好谈谈,二铁却抢先开了口,“对你这等小人……”
“小人?”裕恭城不待二铁把话说完,直接拍案而起,“你们一群人口口声声说着为瑞阙考虑,如今他中毒了,你们不先考虑如何为他解毒反而聚众在此声讨我?你们是何居心?”
“我才不管我们是何居心,我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带将军走!”二铁梗着嗓子,喊得格外大声。
他一喊完,身后一群人响应,“是啊,罗老将军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将军了!”
“你要走,便一个人滚回梁城。”
“对,你要走便一个人滚回去。”
“是吗?”裕恭城看着眼前的人愈发放肆,终于压抑不住火气,“你们不要忘了,这只军队有一半都是裕府的家臣。”
“是吗?”罗家旧部一听此言,纷纷嘲笑裕恭城不自量力,挑衅道,“是裕府的人就站出来呀。”
“对呀!站出来呀!堂堂裕府的家臣怎么能偷偷摸摸?”
“看,你们的公子如今多狼狈呀!”
只是,那群罗府旧部的嘲笑没持续多久,就突然消了下去。
一队精兵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驸马!”为首的弗和翻身下马跪倒在裕恭城的脚下。
一干旧部看清楚是弗和皆是嘘声一片,原来驸马就是个靠公主吃饭的软蛋。
裕恭城瞥了一眼四周的人,挥手让弗和退下。
弗和没动,他的眉宇间皆是不忍。他不愿意让自家的驸马陷入此种境地。这边关的汉子,着实粗鄙。
“弗和。”裕恭城又把光投到他身上,“退下!”
“驸马!”弗和还是没动。
裕恭城却不想再如此了,自从他有了驸马的身份,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了一个弱者。似乎因为帝姬过于锋芒毕露,权横朝野,驸马竟是成了趋炎附势的符号。
裕恭城抬步走到弗和面前,伸手稳稳的将他扶起,然后又朗声道,“我裕恭城本就是裕家的家主,裕家家臣何在?”
此言一落,一个少年便从将领堆里站了出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裕恭城的面前,眉宇间皆是虔诚,“公子!”
接着又是一个少年,站了出来,跪倒在裕恭城的脚下。
“公子!”
“公子!”
“裕府家臣拜见公子。”
眨眼间,竟是有半数部将出了列。
“姓裕的,你是来与我罗家军摆鸿门宴吗?我呸!你竟是往我这营中插了如此多的细作。”二铁举起随身的铁锤就要往裕恭城头上砸,弗和连忙挡住。
而符明看见二铁被挡住连忙上前,冲着弗和刺了一刀。
弗和连忙侧身躲开,这么一来刀便冲着裕恭城的面门插了过来。
裕恭城抬手挥剑,一剑劈断了符明的刀。然后把剑举至眼前,冲着弗和道,“如瑞阙在时所言,降者不杀,逆者斩之。”
“是。”弗和冲着亲兵举了一下刀,顿时,四周尽是拔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