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裕恭城’,让裕恭城悬起来的心落了一半。
可当他走近的时候,罗瑞阙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不知所措了。
因为,罗瑞阙问了他一句,“你是谁?”
见罗瑞阙不认识人了,裕恭城不敢耽搁,一边派人去找来福,一边让人去找军医。军医在帐里把着脉。裕恭城在一旁安抚着罗瑞阙的情绪。
罗瑞阙似乎变回了一个小孩子。
裕恭城回忆着刚刚在等军医和瑞阙的对话。
“你是谁?”
“我是裕恭城。”
“嗯?怎么会?你昨天不是才挨完打?”
“对,就是昨天。”
……
自己的印象里面自己从未挨过打。那既然自己未挨过打,那挨打的人,便应该是鸶敬了。
裕恭城望了望外面,有些想不清楚。派去寻来福的人已经回来回话说来福已经死了。而守门的又说,来福来时报的是自己的名号。自己明明记得自己让先行的是一队人马。裕恭城越想越不对头,便遣人去寻跟着自己前来的亲兵。
换了一个营帐,裕恭城提着从罗瑞阙腰间取下的刀面见自己的亲兵。
领头的人是弗和,裕恭城认识。
见事态不明晰,他便没和弗和客套,单刀直入,“弗和,你可认识来福?”
“回驸马。认识。”弗和没有半分思考。
“他是做什么的?”裕恭城抽出罗瑞阙的刀,用指尖试着刀刃,并不时的举出来,对着烛火,看看成色。
“他是公主这月初召的新杂役。”弗和没被裕恭城的动作吓到,镇定自若。
“那此次呢?”裕恭城知道弗鸶敬从来不会派胆小谄媚的人来侍奉自己,而来福却是把两个都占全了。
“此次是他自告奋勇要来侍奉驸马。”弗和脱口而出。
“是吗?”裕恭城看着弗和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会盯住我的手看。”
“这……”弗和低下头,“驸马说笑了。”
“是吗?”裕恭城起身走到弗和面前,“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听到了这个问题,弗和的眼睛里滑过犹豫,却还是答了,“回驸马,快三年了。”
“三年。”裕恭城转个身又往回走了几步,“三年暖块石头,应该也暖热了。”
“驸马!”弗和突然跪倒了地上,“弗和不能说。”
“不能说吗?”裕恭城起手‘咔’一刀砍在条案上,语气淡淡道,“本驸马不许要不听话的亲兵。”
“驸马!”弗和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走。裕恭城却不愿听他多言。
“下去吧。”裕恭城转身离开了帐子,待到走出了几步,他听着身后传来的来自弗和的凝重的答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