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姬大人。”裕司忠一行瞥了一眼阴晴不定,随着年岁增长日发飞扬跋扈的帝姬,摇摇头。整齐人马回京。他们是被帝姬拿着家主令信召出来的。只是自家家主十多年前觉得令信不靠谱,便定了个新规矩。令信只能证明身份,却不得发号施令。
待骑上马,裕司忠看了一眼还站着原地发愣的弗鸶敬,叹了口气。他是裕家的老家臣,早年有幸瞧过弗鸶敬几面,那时候她还是个挺懂礼的姑娘,虽说自己只是个家臣,却还是给自己端了碗茶,如今怎么张成这么个模样了。弗王爷要是知道他千般宠爱的女儿长大后成了这般暴戾的妇人一定会难过。唉,老家主糊涂,怎么给家主定了这么门婚事。看着一身男装的弗鸶敬,裕司忠忍不住遗憾,他们那般出挑的家主,竟是要与这么个自私且野心勃勃的女人活到白头。
见裕司忠真的领人走了,弗鸶敬的脸上拂过一丝阴霾,那老东西竟是真不在乎边关的军权。幸好他儿子不是这么想的,弗鸶敬招招手,身后立刻有人招来了一只信鹰。
“写令让裕源动手。”
“是,帝姬大人。”
待信鹰飞到了天上,弗鸶敬又把目光落回到弗和身上。
“怎么回事?”瞧着弗和,弗鸶敬的眼中满是厉色,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叛国,唯独那人不会,“驸马怎会叛国?”
“驸马与罗将军一起入了树林,然后驸马就在深林……”弗和连忙解释。
见裕家人走了,弗鸶敬没再掩饰自己对裕恭城的忧心,径直走到弗和面前踹了他一脚,怒骂道,“废物。”
罗瑞阙站在一旁没开口,瞧着眼前着这群人皱皱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记得一个叫裕恭城的叛国了,其它全不记得。可刚刚听这群人说话,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个女人?还是帝姬?真是对女人的侮辱。不过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眼熟?
罗瑞阙皱皱眉,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浮出了一个词,‘裕恭城’。‘裕恭城’是什么?感觉脑子空空的罗瑞阙没迟疑,直接喊了声,“裕恭城!”
“恩?”弗鸶敬自然的应了声,没有半点不自然。待到察觉周围人眼神不对,弗鸶敬才发觉自己应错了,只得冷着脸,“你刚刚唤了本宫什么?”
“裕恭成。”罗瑞阙重复了一遍。
弗鸶敬的脸僵了僵,他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嗓子干得紧,他努力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罗将军是认错了人,本宫的名字是弗鸶敬。”
迷糊之后的罗瑞阙有些固执,“你有些像……”
“像……谁?”弗鸶敬感觉时间静止了。
“像……像裕家那小子!”罗瑞阙的声音一下欢快起来,“就是本少爷昨天揍得那个人!”
“嗯?”弗鸶敬皱皱眉,揍的人?
弗和连忙帮着解释,“罗大人说得是六岁时候的事。”
六岁?弗鸶敬的记忆突然也清晰了。六岁那年,他可是被姓罗的这蠢货堵在街头打了一顿!思及此,弗鸶敬忍不住一扬手,朝着罗瑞阙的脸扇了过去。
谁知本在他面前的罗瑞阙竟是退了几步,还抓住了他的手。“那小子手上也有个牙印。”
“怎么来的?”弗鸶敬咬牙切齿。
“弗鸶敬那丫头咬的!”罗瑞阙的眼神里又闪过了柔情。
“你不是六岁吗?如何识得弗鸶敬?”弗鸶敬感觉脑子里飘过什么,始终抓不住。
一提弗鸶敬,罗瑞阙突然抱住头,蹲到地上,未等弗鸶敬察看,又听到了罗瑞阙的笑声,“呵呵呵呵……我明明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