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竹把闺蜜的神情尽收眼底,想了想,她举起相机,给走在前面的李恒拍了一张特写。
拍完,她说:“今天十四,月亮比较圆,他走在月光下还挺有意境的。”
麦穗说:“帮我洗出来。”
魏晓竹一口答应。
三人绕道了一趟红楼,跟魏泉打个招呼,随后径直往庐山村赶。
只是走着走着,半路遇到了张兵和白婉莹,前者推着后者貌似也在散步。
正面碰上,躲都没地方躲,乐观豁达的白婉莹率先开口:“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出门就把咱们复旦大学的精华一网打尽咯?”
李恒露出整洁干净的牙齿,特阳光笑笑问:“老张,都这个点了,你们不在五角场呆着,怎么跑学校来了?”
张兵不善言辞,右手绕绕后脑勺说:“婉莹突然想来学校走一走,想着这边也有租房,就过来了。”
听到这话,李恒、麦穗和魏晓竹三人脑门上同时冒出一行字:张兵真宠白婉莹。
麦穗走过去同白婉莹寒暄几句,随后发出邀请:“晓竹要和我们回庐山村,你们一起过去不?”
白婉莹有些心动,问李恒:“大作家,方便不?”
李恒笑点头:“瞧你这话问的,太见外了,又不是没去过,走,走起!”
说走就走,三人变成五人,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庐山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不,三女凑一起就没完没了,不时发出的笑声比赶集还热闹。
见她们在说女人问题,搭不上话的李恒问张兵:“初四到的?”
张兵回答:“初四上午10点多到的。”
李恒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张兵说:“初十之前比较惨淡,这两天还过的去。”
李恒扫眼白婉莹,好奇问他:“你们俩一直住一起?”
张兵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期期艾艾说:“不敢,怕败坏婉莹名声。”
听到“名声”二字,李恒情不自禁望向麦穗,觉得好对不起她,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张兵说:“我昨天去医院探望老俪,发现他瘦了很多。”
李恒转过头:“瘦?老俪身体还没回复过来?”
张兵说:“不是因为身体,而是乐瑶出国了,和他彻底断了联系。他妈妈说,老俪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这时三女怕冷落两人,结束了女人之间的话题,围坐了过来。
白婉莹听到张兵的话就直言不讳地说:“别信俪国义妈妈的鬼话,这是猫哭耗子,没安好心。
张兵,你今后可千万不要把乐瑶的消息透露给俪家人,这样只会害了乐瑶。”
魏晓竹插话说:“最近几年,乐瑶不会回国。”
白婉莹双手放在轮椅上:“不回就对了。俪国义这人,一向自负的很,他哭乐瑶,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乐瑶脱离了他的掌控,终于抛弃了他,才会哭的。
我估计,从小到大,只有俪国义甩别人的份,别人甩了他就受不了了。这是活该。”
别看白婉莹身残,但颇有侠义之风,要是搁武侠里,高低是个除暴安良的女侠哇。
不过她的话说到几人心里去了。
晚上由于聊到太晚,魏晓竹、白婉莹和张兵都在26号小楼过的夜。
不错次日清晨,白婉莹就和张兵走了,说是回五角场照顾店面生意。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魏晓竹感慨了一句:“世事无常,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往往不是最适合自己的。”
李恒和麦穗听得面面相觑。
懒得自己动手做了,三人是在春华粉面馆吃得早餐。
刘春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现在孕肚已经比较明显了,缺心眼心疼老婆,只让她帮忙包馄饨。至于其他事物,张志勇一力承担了下来,包括下粉面,包括擦拭桌椅洗碗块等。
李恒夸赞缺心眼:“自从春华姐跟了你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草!咱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你竟然敢说不认识老夫子?小心我跟扒你皮叻!”张志勇嘴上虽然继续脏话连篇,但贱嗖嗖的笑容,明显很受用。
趁着周边没人的功夫,缺心眼忽然变脸说:“老恒,我跟你说个事。”
李恒问:“什么事?”
缺心眼愤愤不平地说:“老夫子最近总做一个梦,梦到那狗娘养的总是欺负我妈,为了外面那些贱人揍我妈,我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好想回邵市弄死他妈Y的!”
李恒明白,其实这不是梦,是过去发生的事实,老勇是借梦表达心里的愤怒和不满。
他皱眉:“现在媳妇孩子热炕头都有了,她们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难道现在回邵市跟你爸翻脸?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爸手下那么多,在邵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玩狠你斗不过他。”
“老子不跟他玩狠,傻逼才跟他玩狠,堂堂大学生要用智慧。”缺心眼手指头点点他自己的脑壳,满眼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