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家里突然起火。
某些日子,乌生突然不让用井水。邻居们正吃饭时,人事不省。
……
终于,邻居们忍无可忍,堵在他家门口,喊着让他们搬家。
其实,他们早已过意不去,有了搬家的打算。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两人逃到了山上。
当新家建成时,又有人追了上来。
只是,追上来的人,都被乌生埋在乱坟岗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望见了无精打采的乌生。
“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她高声问道。
正耷拉着头走路的乌生,被惊了一下,装作轻松的样子,走到窗下,笑着说:“很快。”
“天下第二那么重要吗?败给他们不救行了?”她言辞恳切。
一只绿茸茸的毛毛虫掉在乌生的胳膊上,他顺手丢在一旁。
他略低着头,说:“我看不起天下第二,但不想输给其他人。”
她沮丧地叹了一声。
他的心被猛地一揪,抬起了头。
银辉在黑夜上抹了一层浅浅的白。幽静的山,仿佛一块玄铁。
在烛光的映衬下,两双眼睛对视,闪闪发光。
数天后,太阳达到了一年中最烈的时候,天地间的一切几乎要融化了。
一辆马车停在柳府前,李杏儿跳了下来。紧接着,两位壮汉抬着一块匾下来了。
李杏儿穿过柳府的一堂二堂花园,一路抹着汗。抬匾的壮汉腾不出手去擦汗,汗布满了他们的脸,蛰得两眼疼。
跟着李杏儿进了正堂,放下了匾,他们才得空撩起粗布衣衫抹去了汗水,才得一丝清凉。
柳风出来了,见正端坐着的李杏儿,又瞥了眼匾,脸色阴沉。
“乌生昨夜死了。”李杏儿说着,几颗泪悄然而下。
“死了?”柳风脱口问道,惊愕的神情僵在脸上。
李杏儿沉重地点头。
柳风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失神地望着远处。
李杏儿连叫了几声,才唤回了他。
他恢复了常态,问:“怎么死的?”
李杏儿的泪决堤了,哭腔说道:“昨晚,他突然说,想到了一个再也不会被人打扰的好法子。今天早上,他就僵硬在床上了。”
柳风露出狐疑的神色,问道:“真死了?”
李杏儿用手绢擦了下红肿的眼,尖厉地责怪道:“谁那么傻,用死咒自己!”
“哦。”柳风长长地一声叹。
“昨晚,他说,万一出了意外,就把匾交给你。”
“别,别。”柳风忙摆手推辞,接着又说道:“这玩意儿放谁那儿谁死。”
李杏儿摊开双手,为难地问道:“不能扔了,也不能当柴烧,该怎么办?”
柳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要不办个比武大会?”
李杏儿笑着点头。
山里多树,即使在夏季,也总是清凉。鸟儿醒得早,欢快的歌声催着赖床的人快起。
李杏儿忙着在房前屋后扯白布,顾不上早饭,一直忙到将近正午。
她才坐下歇口气,就听到“咣咣”声。
敲门声,哦,她嘴角一抹浅笑。
她打开门,果然见到了柳风和黄仁。
敲门的是个瘦高的官差,很不耐烦的样子,扯着嗓子凶李杏儿了一句。
柳风瞪了他一眼,让他安分了下来。
十几个官差都挎着刀,紧跟在后,鱼贯而入。
黄仁走得急切,几步就到了棺材前,重重地捂上鼻子,偷眼向棺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