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建议给千代子送一些白色的粉底。”
农夫正低头整理文件,笔尖顿了顿,抬眼看向李爱国。
昏暗中,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了然,随即缓缓点头:“仓库里有备用的,是之前给队员做伪装用的,跟港城那边的货色一样。你去拿吧,这事你安排。”
“是。”李爱国应了声,转身朝仓库走去。
仓库的铁门推开时,发出“吱呀”的老旧声响。
角落里的铁架上,几盒白色粉底整齐地码着,盒面印着模糊的外文,是之前从外贸渠道弄来的.
李爱国拿起两盒,转身往北区走。
北区关押重要犯人,脚步声刚近,守卫立刻抬枪警惕,见是李爱国,才缓缓放下:“领导。”
李爱国点头,走向羁押室。
羁押室的铁闸门泛着冷光,栏杆间的缝隙里,能看到井上千代子缩在墙角,身上那件暗紫色和服皱巴巴的,长发散乱地垂在肩头。
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原本空洞的眼里瞬间亮起光。
李爱国将粉底从栏杆间递进去,纸盒刚触到她指尖,就被急不可待地抢过。
她手还在抖,指甲缝里留着抓伤路世昌的血痕,却小心拆开纸盒,掏出粉饼海绵,对着铁门模糊的反光,拼命往脸上涂。
先前开裂的白漆没洗,新粉底盖在上面格外厚重,却遮不住她眼底的期待。
“你看我……像个漂亮的新娘吗?”她抬头,声音怯生生的。
李爱国没说话,只轻轻点头。
千代子像是得了极大肯定,脸上浮出浅淡的笑,虽被厚粉遮着,却格外真切。
她继续对着铁门补妆,动作慢却认真。
李爱国站了片刻,转身要走,又停下,看向守卫:“要是她敢搞事儿,关键时刻,可以逼了!”
“是!”守卫们心中一凛,连忙挺胸。
他们原以为这强硬的“火车司机”也有心软时,此刻才知想错了。
李爱国返回轧钢厂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那些职工们被关了一整天,早就有点受不住了。
要不是马科长带着保卫干事挨个车间巡视,估计早就闹翻天了。
马科长看到李爱国回来,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事情查清楚了,解除封厂!让大家伙都回去吧。”
“太好了。”
马科长喊来保卫干事,挨个车间通知。
很快车间内传来阵阵欢呼声,工人们簇拥着从车间里跑了出来。
李副厂长一直守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到封厂解除了,也稍稍放下心来。
他一路小跑来到保卫科,见到李爱国的第一句话就是:“胡得利真有问题?”
“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真是没想到啊,这人竟然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爱国,我识人不明,我要检讨。”李副厂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李爱国笑道:“李厂长,检讨是应该的,不过这是胡得利犯了错误,跟你的关系不大。”
听到这个,李副厂长后背的凉意渐消,看向李爱国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李爱国继续说道:“轧钢厂保密纪律松懈,你身为常务副厂长,难辞其咎。”
“明白,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开会进行全厂整顿。”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李副厂长哪能不打起精神来。
闲聊两句,李副厂长见李爱国还有工作要忙,让南易做了小灶送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李爱国这边虽没上纲上线,但是杨厂长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得赶紧去部委做工作。
南易的手艺越来越好,饭菜很可口,李爱国和刘队长吃完饭,又对几人审问了一遍。
见时间不早了,才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轧钢厂里的工人们早就回来了。
大院里的住户们都知道了轧钢厂封厂的事情,却不知道封厂的原因。
“听说有迪特要炸厂,被李爱国带着保卫干事们擒获了。”
“什么炸厂啊,我听说是有人把摩托车偷出去。”